晨雾里的焦糊味混着潮湿的苔藓气息,沈清歌的指尖还沾着曼陀罗汁凝固的琥珀色珠子。
她刚要开口说什么,萧煜已经扯下剑穗上的铜铃抛进草丛。
\"半个时辰足够粮草车绕开官道。\"他屈指弹了下佩剑,剑刃割破晨雾发出蜂鸣,\"你在这里数蚂蚁洞,我去看看赵将军的铠甲里藏着几条尾巴。\"
沈清歌按住药箱底层的爆裂声,追魂香在雄黄纸上烫出焦痕:\"军营东南角的了望塔比图纸上多出两座,你当赵将军的弩机是摆着看\"
话没说完就卡在喉咙里——萧煜不知何时已经换上士兵的皮甲,脸颊抹着灶灰,连佩剑都变成了豁口的柴刀。
他冲她歪头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影阁阁主张扬的锐气,转身时后颈却露出易容面具没贴合的褶皱。
\"戌时三刻没回来,记得给我烧点桂花糖糕。\"他混进运送草料的牛车队伍,沾着泥浆的草鞋踩过沈清歌方才画的布防图,把朱砂蹄印碾成一摊血似的红泥。
沈清歌咬碎半颗雄黄丸,苦涩在舌尖炸开。
追魂香的青烟从药箱缝隙钻出来,在空中拧成螺旋状指向正北。
她猛然掀开药囊,昨日给丽妃宫配的紫珠草少了三钱。
军营里突然传来铜锣声。
萧煜在第三座营帐前察觉不对。
他伪装成瘸腿的火头军,本该沾着油渍的围裙却飘着檀香味——方才擦肩而过的巡逻兵靴底沾着西郊特有的红黏土,那土里混着曼陀罗花粉。
\"抓细作!\"
四面突然竖起包铁盾牌,戴着狰狞兽面的士兵从盾牌缝隙伸出淬毒弩箭。
萧煜甩出三枚毒蒺藜,却听到金属碰撞的脆响——那些人脸上罩着浸过药油的牛皮,连脖颈都用铁丝缠着药棉。
\"影阁的耗子就这点伎俩?\"赵将军的声音从层层盾牌后传来,带着铁器刮蹭的刺耳感,\"剥了他的老鼠皮!\"
萧煜撕下易容面具掷向空中,爆开的毒雾染绿了三面盾牌。
他趁机滚进粮草车底,却摸到车辕上新鲜的刀痕——这些根本不是运粮车,车板夹层里传来铁器特有的寒气。
二十支弩箭追着他没入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