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药童的尸首前日就被野狗刨干净了。\"
沈清歌猛地掀开车帘,药箱里琉璃瓶叮当乱响:\"你早知道璇玑针的事?\"夜风灌进来吹散她束发的绸带,露出耳后未擦净的胭脂——那是青楼歌姬常用的醉红妆。
萧煜突然扣住她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明日巳时,我要护送柳如烟去护国寺祈福。\"他掌心的老茧磨过她昨夜被银针划破的伤口,沾血的核桃壳滚落在车辕上,刻着星象图的那面正对着太医院方向。
\"萧阁主这是要监守自盗?\"沈清歌冷笑着掰开他手指,将染血的银针拍在矮几上。
针尾北斗纹路与核桃壳的星图重叠刹那,车外传来羽林卫整齐的踏步声。
更漏里的浮标突然卡在卯时刻度,沈清歌盯着铜壶底部凝结的水垢,忽然想起柳如烟昏倒时,织金地毯上融化的冰裂纹其实是某种药汁绘制的符咒。
她摸向袖袋里温热的决明子锦囊,指尖触到张被药香浸透的薄笺——那上面歪歪扭扭的\"陈\"字,笔锋转折处竟与父亲批注医案的字迹如出一辙。
五更天的梆子惊飞栖在宫墙的寒鸦,沈清歌站在晒药场最高的望楼,看着最后一簇浮萍钻进东南角的排水渠。
她将琉璃瓶里的黛青色液体倾倒在御河上游,浑浊药汁顺着青石板缝隙,悄无声息地流向柳如烟居住的撷芳殿。
晨雾未散,沈清歌将决明子锦囊系在腰间,混在送菜婆子的板车底下溜出宫门。
她特意绕到东市买了半斤雄黄,又往绣鞋底涂了层止痒的苦艾汁——萧煜总说朱雀巷的青石板缝里藏着南疆毒蚁。
\"糖葫芦沾霜花蜜嘞!\"货郎的吆喝声里,柳如烟素色裙角在酒旗后一闪而过。
沈清歌蹲下身假装整理药箱,铜镜碎片映出三个灰衣人正往馄饨汤里撒胡椒面,那是江湖人遮掩追踪香的惯用手法。
西巷墙头的爬山虎比昨日多枯了三片叶子。
沈清歌用银簪挑开缠在枯枝上的蛛丝,指尖粘腻触感让她心头突跳——这不是蛛丝,是苗疆傀儡师用的牵机线。
她迅速将雄黄粉撒进随身香囊,混着薄荷叶揉碎的清冽气息,恰好盖过牵机线特有的腥甜味。
\"这位娘子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