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格纹。
暮色染红窗棂时,沈清歌终于拼凑出十七个试药暴毙者的规律。
她蘸着茶水的指尖在桌案画出星图:\"这些人的试药日期连起来,分明是\"冰凉的瓷盏突然贴上她唇畔,萧煜捏着茶盏的手指骨节发白。
\"子时了。\"他吹熄将尽的蜡烛,青烟缭绕间,沈清歌没察觉他弹进香炉的安神散,\"你该去查查永昌三年的太医院值夜录。\"
更鼓声中,沈清歌抱着典籍撞开尘封的丙字号库房。
蛛网黏住她鬓边孔雀簪的瞬间,她看见某卷落灰的文牒上露出半枚血指印——那蜷曲的尾指形状,竟与父亲诊脉时的习惯性手势分毫不差。
天光微曦时,沈清歌站在了陈院使的厢房前。
老医官窗前的药杵还沾着带露的曼陀罗花,她握紧袖中誊抄着\"裴氏针灸法\"的纸笺,浑然不觉身后梧桐树上那片不该出现在太医院的孔雀翎,正被萧煜用淬毒的银针钉入树心。
陈院使的雕花门扉虚掩着,沈清歌指尖触到门环上未干的露水。
那支沾着曼陀罗的药杵斜插在青瓷瓶里,花瓣碾出的汁液正顺着瓶身滑落,在晨光中凝成暗紫色的泪珠。
\"陈老?\"她叩门时嗅到混在药香里的铁锈味。
锦缎帘幔被穿堂风掀起,老医官仰躺在黄花梨诊榻上,布满褐斑的手还攥着半截银针。
沈清歌踉跄着扑过去,发现那针尖淬着孔雀胆的蓝光,正插在老人喉间紫宫穴——正是昨夜她在《裴氏针灸法》里见过的死穴刺法。
\"别碰。\"萧煜的鎏金扇骨突然横在她腕间,沉水香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他玄色衣摆扫过地上翻倒的脉枕,暗绣的孔雀尾羽恰好遮住榻边几滴靛蓝色的蜡泪。
沈清歌颤抖的指尖悬在陈院使青紫的唇边:\"寅时三刻\"她想起《疫症杂录》里发癫狂的试药者,\"有人抢在我们前面灭口。\"
萧煜的折扇\"咔\"地收拢,扇柄玉坠子擦过她耳垂:\"太医院值夜录记载,陈老昨夜戌时当值。\"他尾指勾起床幔金钩,露出诊榻内侧暗格——里面空空如也的紫檀匣还留着半枚带血的指纹,蜷曲的尾指形状与丙字号库房文牒上的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