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河底白骨如出一辙的守宫砂,正渗出丝丝黑血。
剑尖挑开朱漆小楼的铜锁时,萧煜的玄色劲装正往下淌着血珠。
沈清歌撕下袖口云纹绡替他包扎,指尖忽地触到他腰间凸起的鎏金令牌——那是三日前皇帝亲赐的御前行走凭证。
\"看来咱们捅了马蜂窝。\"萧煜用剑鞘拨开满地狼藉,月光从破碎的窗纸漏进来,照见八宝架上整排鎏金漆盒。
每个盒盖都印着双头蟠螭纹,正是亲王才许用的规制。
沈清歌的银镯突然发出蜂鸣。
她旋开镯身暗格,浸过鹤顶红的银针瞬间将漆盒锁孔染成靛青色。
盒盖弹开的刹那,数十封密信如雪片纷飞,最上方压着本靛蓝封皮的账册。
\"永昌四年春,购雷火弹三百枚。\"萧煜用剑尖挑起账册,墨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银光,\"户部拨给工部的河道清淤款,倒成了武库司的军备开支。\"
沈清歌忽然按住其中一封密信。
火漆印上残留的龙涎香混着铁锈味,正是太医院专供外伤止血的配方。\"你看这印鉴。\"她指尖抚过信笺角落的梅花烙,\"上月给贵妃问诊时,曾在淑妃的沉香枕上见过同样纹样。\"
轰隆——
楼外惊雷炸响,照亮账册末页血指印。
沈清歌突然抓起萧煜的手按在指印旁,两道掌纹竟在烛光下重叠成完整的凤凰图腾。\"是长公主的私印!\"她声音发颤,\"当年先帝赐婚镇北王,陪嫁的玉圭上\"
寒光骤现。
萧煜反手将沈清歌推向梁柱,却来不及避开背后袭来的透骨钉。
三寸长的钢钉没入左肩,钉尾缀着的孔雀翎在血雾中簌簌抖动。
张公公残缺的右掌攥着把燧发枪,枪管还冒着青烟。
\"杂家可是伺候过三朝皇帝的人。\"老太监踩碎满地珍珠,锦靴碾过沾血的密信,\"当年景仁宫走水,先太子抱着玉玺哭嚎的样子\"
沈清歌的银针比话音更快。
七枚浸过蛇床子的金针破空而至,却在触及张公公衣襟时骤然转向,叮叮当当落进青铜香炉。
炉中腾起的紫烟凝成鬼脸,竟是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