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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正值渡口市(后改名攀枝花市)革命委员会组织万人“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深入工厂、农村、学校宣传中央“七三”、“七二四”布告,配合军管会收缴文革武斗散失的武器。
虽然已经开工上班,但生产秩序还未完全恢复,要是与重庆的武斗相比,渡口市已经是形势大好,十分“温和”。
考绿君子有早起晨炼习惯,每日4点起床。
其实,锻炼的最佳时间应该在早上日出之后八九点钟。但是,八九点钟是忙于上班的时刻,虽然那时无政府主义横行,也无所谓上班不上班,但作为“小三家村”的考绿君子,还是得准时点卯到时撞钟。
渡口市(后改名攀枝花市)日出时间比上海要晚一两个小时,清晨4点,天还黑乎乎的,考绿君子轻悄悄地穿衣,蹑手蹑脚翻身下床,闻到一股骚味。
考绿君子警觉地下探,原来尿桶放在了我的床边,尿桶原来是放在门框外边的,显然是有人做了手脚,又在作恶剧,想给我个好看。我摸索着躲开尿桶,静静离开宿舍。
出门后,有个黑影尾随,考绿君子假装不知,绕过山后,僻静处,考绿君子开始练习太极拳……晨练完成,返回宿舍,漱洗,早餐,上班。……一连几日,都有人尾随考绿君子身后,考绿君子心里想,是组织安排监督的?还是……?武阿培小组的师傅们曾经众口一词地警告过我,要当心钢筋班这个邪门的虎狼之窝!我无他法,只能警惕自保,佯装不知,故作常态,看他们能怎的……。
一天,干活的,除了几个老师傅外,重庆仔竟然一个都没到现场!考绿君子纳闷,不免着急,这任务怎么完成!倒是刘宇铮安慰考绿君子:“形势会一天天好起来的,也不差这几天,再说从工段到工地再到公司谁也没办法,你就睁只眼闭只眼吧。这不,还有我们几个老工人给你‘扎起’(四川方言,撑起,支持工作的意思)吗!”
平时,这些年轻的重庆仔,高兴了,到现场报个到,不高兴,干脆连卯也不点,尽管这样,每天总还有几个到现场逛逛。
班长曾嘉隶是从不上班的,整天不知道干些什么,今天可好,把全部重庆仔都带出去了,竟然集体缺勤!是我管理失当?还是另有隐情?还是罢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