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暮春,柳絮纷飞如雪。陆氏书院新落成的藏书阁内,雪瑶正踮脚整理顶层古籍,忽然一阵风过,泛黄的书页自动翻开,露出夹在其中的半片枫叶书签——那是陆承安从北疆带回的战利品,叶脉间还隐约可见干涸的血迹。她指尖抚过书签边缘,耳畔似又响起他出征前的低语:\"等山河无恙,我便陪你看遍四时风景。\"
庭院中,陆明姝正指导少年们修习符文阵法。突然,她脖颈的玉珏泛起奇异紫光,惊得手中竹剑当啷落地。记忆如潮水涌来,昨夜她梦见鲛人圣女垂泪,星眸中映出的竟是新君咳血昏迷的画面。\"先生?\"少年们关切的询问声中,她强压下心头不安,目光望向皇宫方向,那里正有乌云悄然聚集。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太医令满头冷汗地跪在地上:\"陛下脉象虚浮,恐是\"话音未落,新君猛地抓住他手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不准说!\"咳血染红了明黄龙纹帕子,他却强撑着坐起,将案头弹劾陆氏的奏章尽数撕碎。这些天,关于陆氏势力过大的流言甚嚣尘上,而他清楚,这不过是某些人想趁他病重时扳倒陆家。
夜幕降临时,陆承安接到宫中密信。信笺上只有寥寥数字\"速来,救驾\",字迹潦草得几乎难以辨认。他握着信纸的手青筋暴起,想起临别前新君强装精神的模样——那个曾与他并肩站在北境城头的少年天子,如今竟虚弱至此。雪瑶见他神色不对,默默将新制的疗伤药塞进他行囊:\"我陪你去。\"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皇宫内,烛火明明灭灭。新君半躺在龙榻上,看着陆氏兄妹匆匆赶来,嘴角终于扯出一抹笑意:\"朕就知道\"话未说完,剧烈的咳嗽再次袭来。陆明姝快步上前,玉珏光芒笼罩在他周身,却面色骤变——新君体内竟有蛊虫盘踞,且与当日太子所中蛊毒同源,显然是同一人所为。
\"定是王霖余党!\"陆承安怒拍桌案,符文剑嗡嗡作响。他突然想起白日里在朝堂上,新晋御史中丞张远的目光始终躲闪,此人正是王霖门生。而此刻,张远正躲在御史台密室中,与神秘黑衣人相对而坐。密室墙上挂着残缺的星图,中央赫然贴着陆氏兄妹的画像,朱砂笔重重勾勒出狰狞的血线。
\"陆氏若除,这天下便是我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