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你……就只剩下这点出息了?”
展之从那淬了冰似的眼神,配上那句凉飕飕的“就只剩下这点出息了”,简直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冻人。
顾南南瞬间就被点炸了!
“噌”地一下,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
她下意识地想撸袖子,结果发现自己穿的短袖,于是愤愤地把不存在的袖子往上“象征性”地一推,梗着脖子,就准备跟展之从大战三百回合!
“你那个和弦进行根本就——”
可就在张嘴的刹那,那些熟悉的恐惧感如同潮水般再次涌来,瞬间攫住了她的喉咙。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顾南南,双唇嗫嚅了半天,愣是一个完整的音符都挤不出来。
不行……她还是做不到……
顾南南深吸一口气,毒舌道:“哼,有脸说我?展大顶流,你那个和弦进行,要是让周老师知道,信不信他老人家能从躺椅上跳起来,亲自飞过来敲破你的脑袋?都不用我动手!”
周老师,是他们共同的恩师,也是乐坛泰斗级的人物。
“呵,顾南南,你还好意思提周老师?”
展之从凉凉地开口,“我上个月才去看望过他老人家,顺便帮他修好了那个吱呀作响的旧琴凳。”
“哦对了,老师他还念叨你呢,问他那个最有灵气的学生,怎么就人间蒸发了好几年,连个信儿都没有。”
“你说,我要是告诉他,他曾经最看好的学生,现在连碰都不敢碰乐谱,他会是什么表情?”
“我呸!展之从你少给我转移话题!”顾南南就像被踩了痛脚的猫,炸毛般地噼里啪啦数落起来,“你以为你上张专辑那首《破晓》改得很好吗?主歌第二段那个转音,简直画蛇添足,匠气得让人头皮发麻!还有《星河叹》的副歌,旋律线那么漂亮,为什么非要用那么生硬的鼓点衔接?简直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