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跪拜而发麻,她扶着桌沿,眼神复杂地望向已经化作灰烬的纸扎阴宅与小庙——那些精美的楼阁亭台,如今只剩下黑黢黢的残骸,却仿佛带走了缠绕她许久的阴霾。
“感觉屋里的气压都不一样了。”她声音沙哑,伸手想去触碰供桌上残留的镇宅符灰烬,又在半空停住,“老师,这样……真的就没事了吗?”我望着她充满不安与期待的眼神,将最后一捧净堂五行砂洒在门槛处,郑重道:“此番已将无缘仙家、冤亲债主妥善安顿,但阴阳之事,不可掉以轻心。往后三日内,莫要大声喧哗,保持屋内清净,让余韵自然消散。”
陈实开始默默收拾法器,合金、元宝等物被逐一规整,唯有地面残留的朱砂印记与墙角未燃尽的表文碎片,见证着方才的惊心动魄。王月英弯腰拾起一片彩宝残片,在手中反复摩挲:“之前立堂花了不少钱,结果惹来这么多麻烦……”她的声音带着懊悔,“要是早点遇到您就好了。”
我将一道新画的平安符递给她:“世间缘分错综复杂,此番经历也是劫后重生。若日后想重新立堂,切记要慎重。”窗外,夜色渐浓,风掠过屋檐,那串曾在法事中震颤的铜铃又发出细微声响,清脆空灵,似是仙家离去的道别,又像是新的安宁即将到来的序曲。王月英小心翼翼地收好平安符,对着空荡荡的堂屋再次鞠躬,这一刻,她眼中的恐惧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生活隐隐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