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退两难。
京兆府尹是皇上的人,当然知道皇上的难处。
所以这些公子哥儿当初他都是嘱咐差役们好好请进大牢里,审问的过程中也并没有施加刑罚,顶多就是言语恐吓,那也是针对家中官位较低的那几个学子。
即便这样,这些公子哥儿也被吓坏了。
尤其是永安候的小孙儿,从进来那天起就断断续续在哭,谁劝也不好使。
而且他一哭,带着那些小跟班们也都一起哭,包括陆怀泽在内都伤心得好像死了亲爹一样。
狱卒们都被他哭的头疼,私下里纷纷祈祷皇上赶紧下旨吧,他们京兆府大牢里从来就没收过这么娇贵的犯人。
至于明德书院那批人倒是没有哭的,只是一个个垂头丧气,不时偷眼瞧一下宁王世子,心中全是冰凉。
他们大多数都至少考取了秀才功名,又出身官宦,不是不懂事儿的小屁孩。
心里全都清楚这个案子宁王世子最终肯定没事儿,而他们当中的一个人或者几个人会被推出去揽下全部罪责。
如今就只能看谁家手腕硬,谁就能脱困。
半个月后,沈年休沐回家的时候给沈秋带来了案子最终判决的消息。
跟所有人预想的一样,主要罪责都被摊在两个小官之子和几个奴仆身上,皇上圣裁有功名者革除功名,服劳役五年,赔偿受害人若干银钱,终生不可入仕。
其他人也并非无罪释放,但只需对受害人做出赔偿即可。
至于涉案奴仆,全都被杖毙。
沈秋听完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就是身居高位之人的权利,明明是他们的错,可黑锅永远都有旁人来背。
见妹妹脸色不好,沈年略一猜想就知道她是因为何事不高兴。
“虽然陆淮安和陆怀泽这次逃过一劫,但想必这段时日他们应该也会低调一些,你的亲事陆家应该不会再插手。”
“既然如此,你就安心备嫁,回头他们知道你嫁人了应该也就死心了。”
沈秋抬眸冷笑:“大哥未免太天真了。”
沈年一愣:“什么意思?”
“没什么。”
沈秋目光移开,“大哥说的对,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