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笑着撕开衣襟,心口跳动的玉石里封着半截白绫,\"师兄剜我心头肉刻咒时,可没说过要把阵眼炼成定情物!\"
三百道白绫自井底冲天而起,每条绫缎都映着寒霖布阵的画面。青年跪在暴雨中剜骨为钉,将云蘅的残魂缝入蛭王脊骨:\"待言兮途经此井……让阿澈……咳……毁去玉玲珑……\"
言兮的雪发绞住三条白绫,发梢触及寒霖残魂时骤然僵住——那些所谓的\"赎罪咒文\",分明是往生河古籍中失传的护魂阵。凌渊的逆鳞劈开缠向阿澈的白绫,爆开的罡风中浮现寒霖最后的布局:青年正将云蘅的魂魄引入玉玲珑,霜纹剑尖挑断自己一缕发丝,\"待阿澈触及此物……便能解你魂缚……\"
\"假的!都是假的!\"云蘅的虚影在血桃树下扭曲,白绫缠住自己脖颈,\"他骗我魂飞魄散镇住往生裂隙,转头却将护魂阵刻在你的信物里——\"腐肉突然爆开,万千蛭虫凝成剑刃刺向言兮,\"我要你尝尝被至亲背叛的滋味!\"
阿澈的啼哭陡然凄厉,补天珠青光漫过古槐。寒霖残魂突然凝实,霜纹缠住云蘅的剑刃:\"当年你说愿助我护她……\"青年指尖拂过玉玲珑,\"这白绫悬颈的罪孽……我从未想让你独担……\"
井水突然倒流,三百白绫尽数没入玉玲珑。云蘅在青光中碎成星尘,最后的诅咒混着血桃花瓣飘落:\"寒霖……你连魂飞魄散都要算计……\"
言兮接住坠落的玉玲珑,机关转动的刹那,槐树根部的泉眼浮出卷帛书。寒霖的字迹被水渍晕开,唯有一行小字清晰如新:
\"白绫非赎罪,护卿千秋岁。\"
凌渊的龙尾卷起阿澈时,枯井深处传来锁链轻响。寒霖真身自水底坐起,三千银发缠着褪色的白绫,颈间勒痕正随着玉玲珑的光晕缓缓愈合:\"这次……真的……不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