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撕开裂夜。逆鳞灰凝成穹顶罩住言兮,獠牙咬碎的玉箫残片却化作锁链:\"谁准你碰她?!\"他徒手扯出绯夭残魂,\"老子的逆鳞链\"龙尾绞碎冰棺,\"是聘礼不是赌注!\"
言兮的金身在此刻彻底魔化。她拽过寒霖按在祭坛,巫蛊凝成的匕首刺穿两人手掌:\"师兄欠的债\"血交融处浮出崭新的婚契,\"用这具身子还得起么?\"
绯夭的尖叫突然凝滞。玉箫残片拼成的身躯被佛光与巫蛊撕扯,寒霖染血的唇贴上言兮耳垂:\"还得起\"他忽然将霜剑刺入自己丹田,\"只要\"佛光裹住绯夭残魂,\"你肯再信我一次\"
离魂调的最后一声呜咽中,寒霖破碎的魂魄裹着绯夭坠入往生河。凌渊的龙尾卷起万丈狂澜,却只捞到半截褪色的红绸——绸上绣着言兮当年的婚誓,誓词末尾竟是寒霖的字迹。
\"又骗我\"言兮捏碎红绸,巫蛊在掌心噬出血洞,\"说什么永结同心\"
河面浮起三百盏往生灯,灯芯蜷着的却是寒霖散落的记忆——雪庐夜雨里,他跪在绯夭棺前刻婚书;往生河畔,他将言兮的魂丝系上凌渊逆鳞;菩提树下,他剜出佛心时低喃的竟是两人的名字。
凌渊的断角戳碎所有灯盏,逆鳞灰混着血雨浇在河面:\"人都死了\"他暴怒的龙吟震塌梅林,\"演什么情深!\"
最后一盏灯却在此刻亮起。灯芯浮出寒霖消散前的画面——青年仙君将玉箫系在往生河眼,霜剑刻下的不是封印,而是句\"愿以余生换离人归\"。
言兮的银铃缠住灯盏,巫蛊在火苗中凝成玉箫虚影:\"离人归\"她染血的指尖点向虚空,\"归的是谁?\"
夜风卷着未散的箫声掠过河面,残破的玉箫竟在凌渊掌心重凝。箫孔中溢出的不再是离魂调,而是三百年前雪庐初见时,有人隔着雨幕吹奏的《凤求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