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尖猛然调转刺入自己灵台,“却没说这杀心,要淬炼千年才够烈!”
往生阵在强光中暴走。九百盏引魂灯齐齐炸裂,寒霖的霜魄被绯夭的狐尾卷住咽喉:“真当我看不出?你们三个演这场戏,不就想引我进阵眼……”
“是又如何?”言兮的白发缠住寒霖的虚影,拽着他撞向阵心,“赌命这种事,我们熟得很!”
焚琴的余烬突然腾起冰焰。凌渊的龙魂裹着逆鳞灰撞碎阵眼,龙吟震得往生河倒卷:“老子的命硬得很,轮不到你这狐狸收!”
寒霖残破的右眼突然淌下血泪,彼岸花纹在霜魄上疯狂蔓延:“师妹……闭眼……”
迟了。
鎏金血染透的阵纹中,三百年前的真相撕开灵台——雪庐之巅,寒霖的琴弦贯穿师父后心,凌渊的龙爪捏碎绯夭真身,而她浑身是血地跪在诛魔阵外,腕间金蝉丝缠着寒霖的霜魄。所谓弑师之罪,不过是他们替她顶下的劫!
“为什么……”她攥住寒霖几近透明的衣襟,鎏金血混着鹤魂渗入他胸口,“连恨都不让我恨得明白……”
“因为你说黄泉太冷……”寒霖的指尖凝出半朵彼岸花,轻轻簪在她鬓间,“而我应过……要温酒等你……”
绯夭的尖叫刺破苍穹。鹤尸在怨气中暴涨成魔,九条狐尾却缠住寒霖的霜魄:“蠢货!你以为他们真在乎你?这丫头早把……”
“早把你的残魂炼成了阵引!”凌渊的龙尾劈开魔躯,逆鳞灰凝成新的琴弦,“真当老子三百年的酒是白喝的?”
焚琴的余烬突然重聚。寒霖染血的虚影跌坐琴前,断裂的冰弦自行续接,奏出的却是往生河最古老的镇魂曲。言兮的白发缠住绯夭的赤瞳,鎏金血顺着琴声注入阵眼:“师兄教过——琴焚可再斫,魂灭……”
“魂灭亦能寻!”凌渊的龙爪捏碎最后一只赤瞳,龙血混着琴音凝成新的魂魄,“往生河主在此,谁敢言死?!”
雪鹤的哀鸣忽然化作清唳。焚毁的琴灰中飞出只冰晶凝成的鹤,羽翼扫过之处,彼岸花瓣簌簌如雨。寒霖的霜魄在鹤背上重聚,右眼赤瞳已成灰烬,左眼却绽出鎏金纹:“这鹤……比上一只肥。”
凌渊拎着酒坛砸碎最后一道阵纹,龙尾扫过言兮淌血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