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路不再是松软的菌毯,而是湿滑、布满青苔的坚硬岩石,每一步都需要格外小心。
孩子们脸上的轻松早已消失无踪,疲惫像沉重的铅块挂在每个人的眼皮上。
连续七天的跋涉,穿越了数不清的岔路、爬过陡峭的岩壁、趟过冰冷刺骨的地下暗河,体力和精神都被压榨到了极限。
队伍沉默得可怕,只有粗重的喘息、压抑的咳嗽和靴子踩在湿滑石面上发出的单调声响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
小芸走在队伍中间,净化光晕如同风中残烛,微弱地笼罩着孩子们,驱散着侵入骨髓的寒意和通道深处隐隐传来的、令人不安的低频嗡鸣。
她的脸色比在巨菇林时更加苍白,眉宇间是挥之不去的倦意。
铁头走在最前面,他那顶自制的、坑坑洼洼的“幸运头盔”上沾满了新的泥点和苔藓。
他努力挺直腰板,试图用自己的身躯为后面的孩子们挡住更多未知的危险,但步伐也明显沉重了许多。
喉咙的灼痛感并未消退,反而在阴冷潮湿的环境刺激下,时不时引发一阵剧烈的、压抑的闷咳,咳得他不得不弯下腰,头盔里发出沉闷的回响。
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脖子,那里的皮肤在头盔缝隙下似乎更烫了,蔓延的星纹像是有生命般微微搏动。
“铁头哥…还有多远?”一个落在后面的小男孩带着哭腔问,声音在空旷的通道里显得格外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