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过往安全、可预测的华尔街经验。
他的手,下意识地隔着厚重大衣,按在了腰侧——那里藏着一支冰冷的、镀金柯尔特“蟒蛇”左轮手枪的轮廓。
罗文走到狭小的车窗前,凝视着外面飞速掠过的、仿佛凝固的白色荒原,眼神锐利如鹰隼。
“他们会出现的,”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带着一种赌徒压下全部筹码时的决绝,“为了那片土地,为了九十九年的租约,为了能把脚盆鸡撕碎的工厂……他们爬也会爬过来!我们和他们,现在都坐在同一张赌桌上,牌已经发完了,就看谁先掀开底牌!”
他猛地转身,冰冷的目光扫过包厢里每一个人,“记住我们为什么来这里!不是为了享受该死的西伯利亚观光!把你们的枪都收好,别在关键时刻给我惹麻烦!我们的对手,不是山姆大叔的警察,是毛熊的权贵和龙国这战斗民族!”
包厢里一片死寂,只有列车轮毂碾过铁轨接缝处发出的单调而沉重的“哐当…哐当…”声,以及暖气管道无力的嘶鸣。
那声音,像是命运沉重的脚步,一步步,踏在每个人的心脏上,把他们拖向那片代号“哈桑”的未知冰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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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又是一声汽笛,比之前更加嘶哑、疲惫,带着金属摩擦的噪音,如同垂死巨兽的最后喘息。
深绿色的专列终于耗尽力气,缓缓滑入哈桑区那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一座废弃的边境小火车站。
车轮摩擦着生锈的铁轨,发出刺耳欲聋的“吱嘎”声,卷起站台上沉积多年的灰黑色煤灰和雪沫,打着旋儿升腾起来。
罗文第一个推开沉重的包厢门,刺骨的寒风如同冰水瞬间灌满口鼻,呛得他猛咳了几声。
他裹紧大衣,踩着结满冰棱、吱呀作响的铁梯踏上了站台。眼前的一切如同末日图景:
几道歪歪斜斜、锈迹斑斑的铁轨,如同僵死的巨蛇,延伸向远处灰蒙蒙的、被低矮山丘和稀疏枯林环绕的荒原。
一座低矮的、墙体斑驳脱落的黄褐色站房,窗户玻璃几乎没有一块完整,黑洞洞的窗口像骷髅的眼窝。
站台上覆盖着肮脏的、半融化的积雪,混杂着煤渣和不知名的垃圾。一根孤零零、油漆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