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阿婻回了家中晚宴,本不打算出门,谁料六哥兴奋地跑进来,说是万花楼新晋的魁首芸三娘今夜要游河醉演,邀她一同前去观看。
陆九爻这一身的功夫免不了六哥的功劳。
小时候山中清寡无趣,是她一直缠着六哥哥习剑,才得了今日这般凌云本事。
便不好扫兴,与陆载止在清水河旁定了个上好的雅间,按着陆九爻的喜好添了些丰富的菜肴和新鲜的桂花酿。
华灯初上,夏末秋初的天气最舒适不过。
此刻清水河旁凑满了人。
河水波光潋滟,芙蓉倒影衬在每个人的脸上,他们满怀期待地看着清水席来的方向。
不出一会儿的功夫,袅袅青烟在河面升起,有女子展着歌喉乘船从远处缓渡而来。
女子腰枝细婉,体态盈盈,站在船头颇有一番姿态。
又薄纱蒙面,更是给岸边男子一股半遮半掩的兴奋。
“九妹,你平日里不是最爱桂花酿,今日父亲不在,你可多饮些,我不同旁人讲。”
陆载止的眼睛瞧都不瞧窗外一眼,只顾着全神贯注地往二人杯盏中添酒。
“六哥怎么不看花魁?”人家花魁的歌喉都快凑到耳朵眼儿了,他跟没听见一样。
“花魁再香哪有酒香,九妹妹替我多看两眼就是。”
原来是馋酒了。
陆九爻笑着朝河面望去,眼神定在那花魁身上,她的面色蒙上一层阴鸷。
芸三娘……
芸娘……
她想起来了,前世撞见楚煜和那蛮女在御书房苟且那晚,门内口口声声唤着的,便是“三娘”二字。
当时还在想三娘是何人,没曾想确是那蛮女的乳名。
当下这蛮女就在眼前不过几步距离,别说蒙着面了,就算化成灰陆九爻也能认出来。
不是说赶出城去,便是这般赶出去的?
藏于青楼继续供他享乐,好一出瞒天过海。
这芸三娘,怕是只接楚煜这一位春客罢。
“妹妹表情怎的这般严肃,是不是不舒服?”
“无妨。”陆九爻半掩丹唇:“只是有点反胃。”
陆载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