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便有虚劳眩晕的病症,必须糖不离身,纵然窦家人不待见她,万幸还有祖母疼惜。可她嫁到谢家后,却被谢家人各种嫌弃挑剔,就连谢归渡也认为她是嘴馋!
想起沈梨舒上一世的遭遇,她自是能感同身受的。
所以,她不希望如此美好的沈梨舒重蹈覆辙,再次被窦明修祸害。
台上的名伶咿咿呀呀开始唱了起来,楼下响起一阵阵喝彩,沈梨舒眉头舒展,渐渐沉浸在曼妙的戏曲中。
不知不觉中,便听伶人唱道,
“文章误我,我误爹娘;文章误我,我误妻房!”
“我本为养亲求禄,谁承望被紫绶金章缚住身!”
窦文漪抿了一口冷玉元子,颇为感慨,“好姐姐,今日这出戏,你觉得唱得如何?”
台上唱的正是《琵琶记辞婚》的曲目,讲的是蔡伯喈被迫接受牛丞相招婿时,他既负心又矛盾的桥段。
沈沅对这个角色实在有些嗤之以鼻,“若他真对原配愧疚,就不该接受高官厚禄,明明是他自己想要负心,还怨这怨那,好没都道理!”
窦文漪深以为然,“确实如此,他对牛小姐又隐瞒了婚约,让其正妻之位变得尴尬没脸。这牛小姐真真也是倒霉,一心一意扶持了一个负心汉,到头来还落了一个夺人夫的恶名。”
“若是你我嫁了这样的夫婿,还不知要经历什么磨难呢。”
沈梨舒微微怔愣,这话可是大大的不敬,毕竟她的未婚夫可是她嫡亲的兄长窦明修啊!
难道,是在说她自己?
沈梨舒试探着开口,“漪妹妹,你多虑了,谢归渡芝兰玉树,应该是极好的夫婿!”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保证他不像蔡伯喈一样,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呢?”窦文漪眸色黯然,望着戏台怔怔出神。
沈梨舒心急,但是也不好继续追问。
窦文漪的声音幽怨哀凉,“当然你放心,我是断然不会嫁给这种负心汉的,清雅姐姐,你呢?你若遇到这种事,又会如何抉择?是剜心短痛,还是情愿长痛一辈子呢?”
哪怕沈梨舒不韵世事,也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直到回到沈府,她都还有些魂不守舍。
她和窦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