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伯昌生性凉薄,一心攀附,哪会容忍有人毁了窦家的青云路?
而她也不能为了一己之私,毁了窦家的名声,让祖母寒心。
她自己不能出面闹,那若是其他人呢?比如福安郡主,再或者裴司堰呢?
窦文漪心中燃起一股斗志,福安郡主对谢归渡志在必得,百折不挠,必须得想个法子,给她添一把火。
至于裴司堰,她还是得先取得他的信任。
——
夜色渐浓,明月高悬。
谢归渡和章承羡打了一架,两人谁都没有讨到便宜,不分上下,都挂了彩,只是他有好几处都伤在脸上。
他睡得迷迷糊糊,渐渐进入梦境……
梦里,他正躺在床上,嘴里呢喃着,“漪儿,漪儿!”
墨羽快步走到床榻边,“大人?夫人被太夫人叫福安堂侍疾了。”
谢归渡神色恹恹,脸色一片惨白。
墨羽从抽屉从找出一个天青色的玉瓶,从里面倒出两颗赤红色药丸来,“大人,是胃心病犯了吗?先服药吧!”
谢归渡勉强撑起身子靠在床头,接过药丸,和着温水吞了下去。
“她去福安堂都四五天了吧?”
墨羽欲言又止,“……大人,夫人好不容易才把你的胃心病调养好,你昨晚何必又饮酒?”
药丸好似起了作用,谢归渡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
他穿上锦袍,披上大氅,“我去接她回来。”
漫天飞雪,谢归渡擎着一把青伞,远远就看到那道瘦弱的身影,摇摇欲坠。
窦文漪膝盖红肿,见到他来,眸底溢出惊喜。
“夫君!”她轻柔的声音像羽毛一样拂过他的心尖。
谢归渡大步走到她的跟前,解开身上的大氅裹在她的身上,“母亲是因为子嗣的事,为难你吗?”
窦文漪怔怔地看了他一眼,羞涩地垂下眼眸,“没有。”
谢归渡心口泛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们两人成亲到现在,维系着表面夫妻的关系,根本没有同房,何来的子嗣?
他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肢,修长的手指停留在她柔软的发丝之间,轻声呢喃,“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