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夫人赶到福瑞堂时,恰巧看到二房杨氏离开的身影,心里咯噔一下,隐隐猜到宴席的事出了茬子。
一进门,抬眼就看到坐在上首的窦伯昌脸色肃然,窦文漪慵懒闲适地坐在一旁。
辜氏心中不快,柔声开口,“漪儿,你有什么事拿不准,何必去烦你爹?”
她的容貌娇柔,眉头微蹙时,泛起一股浓浓的哀愁。
“母亲。”窦文漪微笑出声,清澈的眸子透着隐隐的嘲意,“不是我想惊动父亲的,是二叔母说账上没银子,派人去请的父亲。”
辜夫人怔住了,她万没想到自己被打了个猝不及防。
“大伯哥,我也想给老夫人订几桌樊搂的席面,可是家里不是没银子吗?再说那悦来轩真的是大嫂写在旧例里面的,以往的宴席,大嫂都操持得那般好,肯定和悦来轩相熟”
杨氏话里藏刀,无非两层意思,一则辜氏故意提供假的旧例,二则还暗示辜氏以前还得了悦来轩的好处。
窦伯昌想起杨氏阴阳怪气的说辞,心中愈发阴怒,“二弟妹说帐上只有几百两?”
辜夫人回答得极为谨慎,“伯昌,我们好歹有那么几家店铺,不管是采买,和支付工钱,银子这种东西都是要流动起来的。帐上这些银子应付日常开始完全够了,你放心,我绝没有乱动账上的东西。”
她本以为杨氏蠢,很多事情办不周全,一旦宴席出了纰漏,窦伯昌自然会想到她的好。
没想到杨氏那个榆木脑袋竟开窍了,所图非小,竟敢查她的账目问题?
窦文漪翻着账本的手微微一顿,幽幽地叹了一声,“母亲看来很会持家。只是,佟嬷嬷最近两个月支出了将近三千两银子,到现在都没有还回来平账。”
佟嬷嬷是辜夫人的心腹,唇角绷紧,“四姑娘,这每笔银子都是替窑场请的专项款项,那些窑工,大师傅,都要给工钱的,还要孝敬行会的贵人们,处处都得靠银子这些门道你一个姑娘家哪里懂?”
窦家这座窑场原本就是祖母的私产,窦家并不富贵,偶尔还会有些拮据。
她便主动拿出来充了公,因为是几十年的老窑,名声很响,烧出的瓷器广受追捧,销路极为畅销,窦家后来就借助窑场开了几家瓷器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