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母亲”
“大人,归渡远在滇地,我真的无路可走了。”
沈砚舟无言。
她的手指紧紧地扣着他的袖袍,生怕一松手就放走了救命的稻草,鲜艳的蔻丹落在他的袖子,色彩对比强烈,泾渭分明。
烛火摇曳,长长的影子交织,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濒死的艳鬼。
窦文漪并不喜欢以柔弱的姿态去求人,尤其是像他这样的外男,可她的背脊从嫁入定远侯府之后就再没有挺直过。
她不得不哀求,“可否念在我曾善待梨舒的份上,救我一命?”
她不如沈梨舒幸运,她没一个像沈砚舟一样的兄长,会为了自己的妹妹奋不顾身。
那一刻,沈砚舟浑身僵直,宽大袖袍下的手微微蜷起,温声道:“这件事实为党争,谢归渡若是能与你割袍断义,定远侯府便是睿王的囊中之物。他们实则想逼你主动和离……”
窦文漪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能负了归渡。”
也不知道是她哪句话打动了他,沈砚舟沉沉道,“国朝兴衰不该系于妇人裙带,即便你今夜不来求我,沈某亦不会徇私,你且先回去吧,查案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
或许是沈砚舟的话给了她希望,哪怕窦文漪后来在牢狱中遭受各种酷刑,也不曾松口承认她的罪行。
在狱中的每一天都是煎熬,可最终沈砚舟还是将她救了出来。
——
窦文漪把那件披风放到檀木衣柜的最底层,改日,她还得当面道谢。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终究再次欠下了他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