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傍晚时分,马车走过老碱地,穿过青沙滩,来到田集村北头。
田泰停下车,看着庄周说:“你爷爷的病很重,眼看就不行了……”
庄周一下子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身体健壮的爷爷会突然病倒。爷爷平时昂首挺胸的样子,那黑白相间的胡子,慈祥的微笑,仿佛就在眼前。他不会忘记,爷爷教他练剑,教他诗句,给他讲精卫填海、蚩尤大战的故事……这消息来得太过突然,悲痛如浪水般向他汹涌袭来。“爷——爷——”庄周跳下马车,踉跄着一路狂奔,一边跑着,一边哭泣。
田泰赶着马车在后面紧追,他怎么也没想到庄周能跑得这么快。
庄周跑过街道,跑进古井北面的茅舍家院,看到了大椿树下的草垫子。曾经,他们祖孙俩坐在大椿树下,欢声笑语不断。可如今,草垫上没了爷爷稳坐的身影。庄周快步跑到堂房当门,爷爷躺在高粱杆织成的棚箔上,就像熟睡了一样。庄周止住哭声,小心翼翼地站在爷爷病床前,只是抽泣。他轻轻地唤着:“爷爷!爷爷!”庄周盼望爷爷能够像以往那样,健健康康的,慈眉善目,说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