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上挂满水滴,每颗水滴都映照着街灯,模糊的视野里是完全陌生的东京。
悄无声息的疲倦挤满车内狭小的空间,雨水、红灯和车流将两人困在雾里。
稻田雅凝视着前方的红绿灯,数字在焦糖色眼眸中跳动:“有时候我经常想,23岁的我是不是丝毫没有比17岁的我聪明。”
“新海诚,我看过。”黑沼牙胳膊搭在车门扶手上,侧脸看临街甜品店的橱窗,仿佛闻到明亮的香甜。
红灯倒计时的数字跳动三次,由“9”变成“6”,他实在受不了沉重的氛围,降下一点车窗:“督导如果在学院内遇到麻烦,可以告诉汐奈,她肯定有办法。”
“是我自己的问题。”
稻田雅将车窗完全落下,从口袋里摸出一盒还未拆封的女士香烟,撕开塑封:“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督导,也没有资格当老师。”
“有八卦新闻讲给我听吗?”
“没有,只是觉得,自己找不到人生的方向,也没办法教别人如何做。”
“被剑道部的惨败打击到了?”黑沼牙扭头看向她,故作恶劣地看热闹语气问。
稻田雅低下头,涂了鲜艳口红的嘴唇咬出一根细长的香烟,用顺便买的塑料打火机点燃,火光映出姣好的容颜。
她深深吸了一口,吐出长长的雾气,眼眸又黯淡了几分:“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吧。我独断地认为新海同学对他们太严苛,结果,她是对的。”
“绿灯了。”黑沼牙轻声提醒。
“还有很多事,我都没有尽到一个督导的责任。比如石黑同学、新海同学、上学期的远足——”
稻田雅停顿片刻,把香烟扔出窗外,轻踩油门,车辆随着车流缓缓向前:“加上各种各样的原因,最后决定辞职。”
“研修旅行后吗?”
“对,我认为找不到方向,感到迷茫,是因为走错了路。”
“可能吧。”
黑沼牙闭目沉思,漆黑的视野里,原则画出了他前进的方向,但白川桃、远山千岁、初鹿野凉都在这条路上,似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尽头等待。
这是正确的路吗?
好像不重要。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