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雨杭茶楼已准备就绪。
曹胜人有些心不在焉,前几日他写了密函,说投毒成功,且已毁掉解药,鸭军必将大大折损。哪知鸭军只是拉了一夜稀,折了几千只,第二日便又生龙活虎的去吃蝗虫了。
如今,余杭三县万亩良田中的蝗虫已尽数被吃光,抗蝗成功了。那毕先此刻意得满满,还和尚书左仆射处上了关系,他的刺史之位怕是很难撼动。
这官不升也罢,他安慰自己。但内心仍旧忐忑。
刘老板,他不禁想到此人。两次相见,那人虽然都是帷帽遮脸,未见真容,但每每想到他,竟会隐隐不安。
没关系,自己五品芝麻小官,哪入得了京城贵人的眼。就算办事不利,想来贵人们也会把自己当作一个屁,放了。
他正做着心理建设,却见前方端着大托盘的小二儿,晃晃荡荡而来。正要训斥,小二儿忽然尖叫一声,“啊!”
托盘飞出,其上两大碗汤羹尽数倒在曹胜人胸前。
“啊大人小人罪该万死,小人不是故意的。”小二儿慌忙跪下,忙不迭磕头。
曹胜人眸中惊涛骇浪翻滚,正要发作,只见风行闻声过来,怒斥道,
“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若不是今日为鸭军得胜庆功,不宜见血,定当把你屁股打开花,还不快滚!”
小二儿急忙磕头,捡起地上的瓷盘残渣,慌慌张张地跑了。
曹胜人一脸怒气,没捞着发作,憋得他黑着脸,却见身旁的风行拿出帕子上来给自己擦。
“风行大人,下官岂敢。”曹胜人挤出笑。
张掌柜闻声来了,“啊!曹大人,这是怎么了。哎,这新来的毛躁小子,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张掌柜亦拿出手绢,擦拭曹胜人的衣袍。抹了几下,说道,“曹大人,小人这恰巧有套新衣裳,为庆祝乞巧节备的,好料子,好裁缝,全新。要不委屈您先对付换上。您这官服全是油渍,小人这就差人给您洗干净。今儿太阳大,半个时辰便能干。”
“那还不赶快拿过来!”不待曹胜人说话,风行便道。
“曹大人别和他们计较,若耽误了酒宴,殿下会不高兴的。”他又伏在曹胜人耳边,轻声道,“殿下就喜欢酒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