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恐惧根深蒂固,让她脚下犹豫,无法挪动。
她孤零零地站在街头,注视着黑暗,影子被拉扯,孤独而寂寥。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还是两个人。
谢晚棠心中又惊又惶恐,下意识回眸看去。
只见一个身穿鸦青色长袍,头戴银冠的青年,他带着小厮提着灯笼站在谢晚棠三丈开外。
他双眸明亮,气质儒雅,脊梁笔直,自带书香气息。
他看见谢晚棠显然愣住了,丹凤眼中露出惊愕。
“谢小姐?”青年不可思议地开口,声音温润,似夹着细雨的微风。
谢晚棠不得不感叹,帝都还是太小了,三步一个熟人。
温时煦眼中透着几分亮光:“谢小姐不认识在下了么?”
“温大人。”谢晚棠微微屈膝,薄唇轻轻抿了一下。
温时煦是谢晚棠三年前路边搭救过一个他乡来赴考的解元,那人孤苦无依,又染了极重的病,谢晚棠出钱将他安置,还给他留了安身立命的钱,让他好好考试。
但,那一年,温时煦病的太厉害了,并未参加科举。
谢晚棠只记得,那是一个极其有才华,温润如玉的人,她还赠过外公的策论给他参考。
再见面,物是人非。
温时煦见谢晚棠的单薄,眸光微凝,只说:“谢小姐,前路太黑,在下赠送灯笼一盏,请谢小姐不要嫌弃。”
秉承着男女授受不亲,温时煦命小厮将灯笼放在路边上,等谢晚棠自己取。
谢晚棠没有拒绝,上前提起灯笼,轻声说道:“多谢。”
温时煦温柔一笑:“若非谢小姐搭救,何来今日温时煦?”
谢晚棠一时,竟不知如何搭话,今年春闱放榜时,她在醉仙楼乍听外面鞭炮齐鸣。
她掀帘一看,温时煦身着红袍,帽插宫花,在众人的簇拥下游街,风光无限。
各个包间爆满,不少达官贵人倚在窗边打量这位新科状元。
他连中三元,是难得的奇才。
见谢晚棠不语,温时煦连忙说道:“谢小姐,在下也顺便走这条路,你走前面吧。”
谢晚棠点了点头,并未深究,提着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