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肢解的自己。
当第一个引力子穿透他的眉心时，薛枫听见了时空的低语。
那不是声波，而是通过引力波传导的多维振动。时空泡沫正在沸腾，无数粒子在他体内的闪现又湮灭。每一次湮灭都伴随剧烈的能量爆发，他的右肺叶在粒子的轰击下气化，露出肋骨间跳动的光核，那枚蚕豆大小的能量核心正在剧烈震颤，向外喷射着银蓝色的光流，试图抵消黑洞的引力潮汐。
他咬破舌尖，血液在真空中凝结成菱形晶体，被时空曲率扯成金属雾。光核喷射的能量流本质上是真空涨落的表现，就像两片平行金属板间的负能量区域，正在虫洞般的时空褶皱中撑开一丝生存空间。
突然，视野中出现了异物。那是一艘早已坠毁的星际战舰残骸，钛合金外壳上还残留着徽章。在黑洞的引力效应下，残骸呈现出诡异的双曲面形态，无数碎片以不同的时间流速同时出现在多个位置。薛枫看见一枚穿甲弹穿过自己的心脏，这是时空因果律被打破的征兆，事件的先后顺序在引力场中失去意义。
\"炽念必须保持炽念\"
他集中精神，在识海凝聚成阴阳太极图，黑白双鱼开始逆时针旋转，每一次转动都带动周围的时空产生细微的畸变。奇迹般地，那些穿透他身体的高能粒子开始沿着太极图的纹路偏转，如同被某种量子势场引导的电子，在他体表形成一层闪烁的防护光晕。
当薛枫的身高被压缩到一米时，时空的色彩发生了诡异的跃迁。但诡异的是，他的意识却从未如此清晰，源初光核在坍缩中释放出高频意识波，如同在时空的弦网结构中编织出独立的意识晶格。
\"我正在变成一个粒子态生命体\"
这个认知让他既恐惧又兴奋。仿佛同时存在于多个时空中。光核喷射的能量流此时已化作一道明亮的光锥，在时空图中画出一条反抗命运的线，而他的意识正沿着这条光锥向上攀爬，如同逆着瀑布游动的鲑鱼。
一股超越法则的力量从黑洞中心传来。
那是时空奇点，一个密度无限大、体积无限小的怪物。薛枫感觉自己的脚底触碰到了某种超越的存在，他的身体开始向奇点坠落，速度突破光速却又保持静止，在黑洞的中，他的时间已经趋近于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