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柔一愣,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清醒过来。
她真是昏了头。
表哥心思最为缜密。
看不出神色才是最危险的。
她竟然因为他一切如常就疏忽大意,说这种话。
沈芷柔连忙找补道:“我,我并没有什么都知道,我只是,只是事关表哥,我难免会上心一些,就寻了前厅的丫头们问,可她们说的也是只言片语的,我自己猜测是这样,并非有意隐瞒表哥什么,我……”
她着急着解释,眼眶都红了。
裴忌却还是没什么表情,打断道:“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你先出去。”
沈芷柔拿帕子擦擦眼角,柔柔应声,转身出去。
裴忌跨进浴桶,靠在木桶边缘,望着桌案上放着的山樱、冰萃牡丹玉簪、与他决绝的信以及一众精巧物什。
脑中回想着许氏说的那些话。
母亲口中的人并不是他的芙儿。
他虽只与她见过两面。
但也已经过去四月有余。
她会回赠他礼物,还会与他回信。
她绝对不是那等粗浅之人。
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他要去寻她问个清楚。
只是夜已深,不好扰她清梦。
她又是那般花朵似的清甜。
他自然要把自己收拾妥帖,待天明时才好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