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下人仆役频频侧目。
这儿,是大翎国相府,没错吧?
怎么这俩人一个儒衫打着补丁,一个麻布沾着脏块?
陆梨骑在裴夏的脖子上,伸长了小胳膊,一路在掰扯廊桥顶上的云纹。
裴夏一边不耐烦地让她住手,一边问身旁的徐赏心:“杨诩裴予都滚出去了?”
“嗯。”徐赏心点头。
毕竟长公主都开口了,杨诩如今失了相府的帮持,可万不敢再违逆洛羡的旨意。
“还有些他们自己院子零散的家用和仆人,你看……”
“东西留下,人都滚蛋。”
徐赏心吐了一个舌尖,这裴少爷和老国相真是一点不像,做起事来过于干脆利落,好像半点没有深想的意思。
“还有很多其他的事……”徐赏心伸出手指,一个个数着。
“家里的产业之前都是杨诩在把持,需要你去接手。”
“关于杨诩的事,还有你回来的事,现在府里上下很多人都还不知情。”
“你远游方归,按说内城许多长辈,都需要你去拜会。”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老爷的丧事,虽说有掌圣宫的法器加持,但毕竟都一个月了……”
裴夏伸手打断了她:“我觉得还有个更当紧的事。”
徐赏心仰起头,剔透的眸子眨了眨:“什么?”
“晚饭。”
陆梨的肚子没再叫,可能是路上叶卢喂过了。
但裴夏还什么都没吃呢。
他揉着肚皮,表示:“还有我的住处,晚上我睡哪儿,你安排了吗?”
吃饭好解决。
可是裴夏回来的仓促,他的房间还真没收拾出来。
徐赏心抬起眼眸,试探着问:“要不睡老爷之前的房间?”
“不去,暮气太重了。”
“那要不和叶卢挤挤?”
“哦?他一个护卫甚至还有自己的院子?”
“啊不,他睡得通铺……”
“过分了啊,我好歹是少爷呢。”
裴夏挠挠头:“要不睡你那儿吧。”
“睡……哪儿?!”
徐赏心的声音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