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阴郁的面容。
那会子已经是春天了。
南方的春天是在倒春寒之后才到来的。医院里的迎春花开得很好,黄澄澄的花朵缀满随风摇曳的碧绿藤蔓,从阳台的一角垂落下来。
嫩黄的花朵在风中摇曳,落在轮椅扶手上的花瓣被他碾碎在指间。远处凉亭里,一道清瘦的身影正在咳嗽。
那天阳光很好,空气潮湿,草地上有嘻嘻哈哈聊天的、快要痊愈的病人。
可是阳光照不进无法治愈的寒冬。
但是月亮可以。
月亮坐在亭子的拐角,孱弱的身子随着咳嗽声一颤一颤的,慢慢吞吞和电话对面讲着什么。“褚瑜?他出狱了吗?”
少年单薄的肩膀随着咳嗽轻颤,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阳光透过藤蔓间隙,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没事的,你咳咳还是那样就好。”
“我的病?咳咳老样子”
断断续续的对话随风飘来。
叶庭樾听见声音,下意识转动轮椅,碾过草坪时惊飞几只麻雀。他看见褚瑾突然抬头,目光穿过纷扬的花瓣与自己相遇。
于是月光照到了阴影,瞬间无处遁形。
褚瑾刚要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叶庭樾摔在了湿滑的地砖上。
沉闷的撞击声穿透浴室门板,褚瑾的指尖悬在磨砂玻璃上,凝出一小片透明的水雾。门内传来压抑的喘息,夹杂着翻倒的摩擦声。
小腿抽搐着,虽然最后还是无力的,但是叶庭樾能感受到刚刚的痛觉不是梦。
“叶庭樾?你没事吧??”褚瑾听到声音,紧张敲门,最后发现无人应答。
推开门时,蒸腾的热气如浪潮般扑面而来。朦胧水雾中,叶庭樾半倚在地面上,浴巾松散地缠在腰间。水珠顺着他紧绷的腹肌滑落,在瓷砖上汇成小小的水洼。
\"别看\"
沙哑的嗓音里带着难堪。叶庭樾试图撑起身子,右手却突然滑脱——痛觉正在他腿部神经里肆虐,右小腿不受控制地抽搐着,肌肉线条在苍白的皮肤下狰狞起伏。
褚瑾单膝跪地时,冰凉的手指无意擦过对方膝窝。叶庭樾猛地绷紧脊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