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年轻啊……”
天上的雪纷纷扬扬,地上的凡人声嘶力竭。
嘶哑的尾音被北风绞碎,雪粒子簌簌灌进她大张的喉咙。
从上往下看,褚瑾一行人的白衣已经和这漫天雪色融为一体,素纱广袖被风鼓成白幡,银线绣的云雷纹在雪光里明明灭灭,只能看到伏跪的妇人缩成雪地里一粒墨点。
红色的发带在风雪中飘扬,好像要刺痛谁的眼睛。
\"结亲引妖之事,需借陈娘子名头。\"褚瑾指尖凝起一点寒芒,霜色剑穗扫过腰间玉牌,最后敲板。
\"我为新郎,方玫扮喜娘。\"
他垂眸时,睫毛上落的雪竟比肤色更苍冷三分。
众人叹气,最后也别无他法。
当夜村中响起急促铜锣声,村长挨家拍门,说陈木匠要续弦,散布出了陈寡妇因为丧子之痛,要嫁给对她极好的陈木匠的消息。
陈木匠是个鳏夫,也是陈寡妇的老相好之一,,去年腊月还扛过半扇腌猪肉。
为了快点抓住这狐妖,村长当夜就把这对鳏夫寡妇给藏进了地窖,褚瑾又在外头布上了多层结界,确保旁人发现不了他们二人。
又从各家找来了喜服骡车。
一场荒唐的婚礼就此准备就绪,可是假婚礼的事情除了他们几人谁也不知晓。
其他村民只以为村长是被这狐妖吓糊涂了。
褚瑾本想把这婚事草草准备,谁料江枫较起了真,一定要仔仔细细新修理一套衣服。
最后那身喜服是江枫拿着各家凑的红布,在那套毛大娘给女儿和未来女婿准备的喜服上改制的。
连时辰也仔仔细细敲定过了。
美其名曰一定要重视,不然怎么诱骗狐妖出来。
褚瑾无所谓,只能依着他去,哪怕1最后瞥见袖口歪斜的鸳鸯纹,到底也没说什么,任由江枫往他腰间缠上各家凑的碎布拼成的鸳鸯锦。
雪下的小了。
寅时末,雪势渐收,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照在这方被风雪笼罩的村庄,陈寡妇家的小院子里开始了敲敲打打。
红色的灯笼在风雪下摇晃。
门外的“喜”字端端正正。
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