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止捂着脸上的伤,低下头去,对繁无解释,“没干什么,似乎是被那个人跑了。”
他不敢直视这个男人。
隔着斗笠,繁无懒洋洋地瞥了晏止一眼,道,“找不到就算了。”
反正他对杀人也没什么执念。
倒是晏止,似乎对杀了那个人很有执念。
这不,都找半个时辰了。
晏止一听繁无要收手,脸色变了变,连忙抬起头道,“可是若不斩草除根,那个人……”
一抬头,晏止就蓦然对上斗笠下那双细长阴冷的眸子,杀意翻涌,腰间幡旗似乎在蠢蠢欲动。
空气骤然一滞。
晏止察觉到繁无的杀意,在那一瞬间,密密麻麻的冷汗爬了一脑门。
他咽了咽口水,生生将未说出口的话咽回去,重新低下头去,“我明白了。”
繁无这是让他放弃杀裴戾!
果然,与虎谋皮,万般凶险!
杀意如风一般消散而去。
晏止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繁无满意地轻颔首,目光落在方才被晏止揉皱丢在地上的纸蝴蝶上,他微微眨了眨眼。
他弯下身,将那只纸蝴蝶捡起。
晏止心头一颤。
若繁无发现沈芸救走了裴戾,要是对沈芸下手……
晏止攥紧了其他,心脏提到了嗓子眼,然后艰难地从干涩的嗓子挤出一句话,“这是……我一位师妹的,我不小心带在身上了。”
但繁无似乎并没有怎么在意纸蝴蝶的来历,他就蹲在那,慢悠悠地将纸蝴蝶揉皱的翅膀用指腹抚平。
可揉皱蝴蝶的人太粗暴,这纸蝴蝶皱皱巴巴,怎么也抚不平了。
斗笠下,繁无那掩于黑暗中的眉头不由皱了皱。
他轻叹了一口气,将纸蝴蝶拆开,再重新按照折痕折了一遍。
晏止看着繁无蹲那跟个小姑娘一样折着纸蝴蝶,皱皱巴巴的符纸被他用修长的手指抚平,再按照原来的折痕折起。
他眼神就跟见了鬼一样。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晏止发现这个男人虽然很强,但很懒,连摇摇幡都嫌懒。
而且喜怒无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