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长接过后,一页页仔细翻阅。
室内一时只听见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嗯这篇破题不错,但中间论证稍显单薄。陈山长用朱笔在纸上勾画着,这篇策论倒是写得扎实,只是结尾仓促了些。
萧砚舟垂手而立,认真记下山长的每一句点评。
窗外树影西斜,不知不觉已过去一个多时辰。
总体来说尚可。陈山长终于放下文稿,不过离会试已经很近了,回去后要多写几篇,这是给你布置的课业,五日后带来。
学生谨记。萧砚舟再次行礼。
陈山长摆摆手:去吧。记住,春闱在即,一刻都耽误不得。
顿了顿,又补充道,下次若再迟到,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离开书院时,日头已经偏西。
萧砚舟坐在回程的马车上,看着手里布置的课题。
果然,山长比平日里多布置了两个。
他揉了揉太阳穴,山长真的很记仇啊!
回到庄子时,暮色已笼罩了整座院落。
萧砚舟快步穿过回廊,远远就看见小桃端着药碗从厢房出来。
少爷回来了!小桃迎上来,压低声音道,朱公子半个时辰前醒了,还用了半碗粥呢。
萧砚舟点点头,轻轻推开房门。
屋内烛火摇曳,朱长治正半靠在床头,听见动静立即警觉地望过来。
见是萧砚舟,紧绷的肩膀才稍稍放松。
萧兄朱长治声音嘶哑,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这次又承蒙搭救。
萧砚舟将药碗放在床头小几上,在床边的圆凳坐下:朱兄客气了。
朱长治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萧兄救我的时候可有人看到?
萧砚舟摇摇头,“没有。不知朱兄这次又发生什么了?”
朱长治眉头紧锁:是些陈年仇家,没想到他们胆大包天,竟敢在青州城里动手。我带去的二十多个护卫全折在里面了。
萧砚舟注意到他说这话时,眼底闪过一丝痛色。
朱兄且安心养伤。萧砚舟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你身上三处刀伤已经缝合,箭伤里的倒刺也取出来了。最重的是失血过多,好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