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走廊上那些可怕的痕迹早已在过去的一段时间内被兢兢业业的机器人们清理干净,就连蔓延到细小缝隙中的血迹也都已经不见踪影,但禁闭室却不在这些机械造物的自动巡检范围之内。
琴酒甚至还未曾真正地踏入那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空间,便已隐隐嗅到了那穿透厚重金属门缝隙悄然渗出的浓重血腥气。或许是因为时日已久,那种血腥气之中已然混入了几分腐败的气息,引得五感十分敏锐的琴酒不禁皱了皱鼻子。
深吸一口气之后,处于屏息状态的琴酒一边远程操控基地ai开启了基地内的新风系统,一边上前果断拉开了那扇紧闭的金属大门。
大门被打开的瞬间,一股更为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哪怕琴酒此时并没有在呼吸,这种腥臭的气息也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向他扑来,冲击着他的感官。
禁闭室内漆黑如墨,宛若一个吞噬一切光亮的虚无黑洞。为了方便观察,琴酒索性把走廊的照明调到了最大亮度。惨白的光线如同一把利剑,瞬间划破了禁闭室内的黑暗。随着光线的倾泻,一幅地狱般的景象逐渐在琴酒眼前展开。即使是早已见惯了各种血腥场面的他,此刻也不由自主地微微侧过了头,本能地回避着这种极端的视觉冲击。
在那一瞬间,琴酒那冰冷的面具下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裂缝。那是担忧,是恐惧,是他从未对外人展露过的脆弱。作为一个手染鲜血的冷酷杀手,他曾无数次亲手结束他人的生命,却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恐惧于目睹一个特定之人的死亡。
亦或者说,琴酒在心里本能地抗拒着接受甘露已经死去的这种可能性,尽管先前那属于甘露的声音已经向他告知了对方的死讯,尽管眼前的种种证据都在无声地揭示着这个残酷的事实。
禁闭室几乎完全被鲜血浸染,飞溅的血迹如同一幅由疯狂艺术家创作出的扭曲抽象画。那些曾经鲜红的液体如今已经在时间的侵蚀下变成了一种粘稠的、几乎接近黑色的膏状物质,如同石油般覆盖在墙面和地面上。
细看后,情况变得更为骇人。在那些粘稠的血泊中还能依稀看到散落的人体组织碎片。腐败的肌肉组织呈现出一种灰褐色,边缘已经开始逐渐液化,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皮肤碎片因为干枯而卷曲着,如同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