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台掀开裹尸布,“还有三根睫毛烧焦了。”
我伸手去够鸡汤的动作牵动肋下的淤青,保温桶突然被她拽到另一侧。
她胸牌背面残留的纳米胶在灯光下泛着珍珠光泽,正是三天前我粘芯片的位置。
“下次要往我身上藏证物,”她突然扯开我病号服第三颗纽扣,解剖剪寒光闪过时我呼吸骤停,“记得避开心脏起搏区。”
金属坠地的轻响中,藏在纽扣夹层里的第七枚芯片滚落脚边。
我望着她耳尖泛起的绯色,想起在城中村拆解拓扑地图时,她发梢扫过我手腕的触感比此刻的止血钳更锋利。
局长就是在这时踹开房门的。
他警徽上的鹰隼图腾沾着新鲜雪茄灰,手里揉皱的逮捕令拍在我胸口时,我闻到他袖口沾染的檀香与地下二十层存储罐的防腐剂味道如出一辙。
“刘老板私人飞机半小时前从公海返航。”他皮鞋碾过我掉落的芯片,“商会要给见义勇为好市民颁奖。”
柳思思突然将ct片插进阅读灯,肺部阴影的轮廓恰好遮住局长狰狞的咬肌:“患者需要静养七十二小时。”她白大褂口袋里传出生物密钥过期的警报声,与我藏在鞋跟里的信号干扰器产生共振。
当病房重归寂静时,我摸到枕头下的追踪器正在发烫。
那些本该沉寂的定位信号突然在掌心跳跃成星云图案——与刘老板表盘背面的纹路完美契合。
暴雨在午夜时分再度来袭。
我拆开柳思思留下的保温桶夹层,鸡汤冻成的冰晶里封存着半张烧焦的机票存根。
父亲研究日志里缺失的页码编号在眼前闪烁,与刘老板海外实验室的经纬度坐标重叠成血色十字。
手机在掌心震动第七下时,我终于划开那个加密频段。
陈秘书沙哑的喘息混着海浪声传来:“丁先生知道硫化物结晶在零下八十度的特性吗?”背景里隐约传来生物存储罐破裂的脆响,像是三十七个冤魂在同时叩击冰层。
我望着窗外被暴雨模糊的霓虹,任追踪器的红光在腕间游走成镣铐形状。
父亲最后的研究日志突然在脑海清晰——那些暴雨般的数字洪流里,藏着能让硫化物结晶永久固化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