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停摆,县衙入不敷出。甚至连衙役们都开始懈怠,认为我在倒行逆施。”
他叹了口气:“秉文这才意识到,秦先生所创立的这套体系,已非旧法所能轻易撼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百姓的福祉。百姓信赖他,因为他真的让他们的生活变得更好,而不是停留在空洞的律法条文上。”
林思远静静听着,没有插话,他知道赵秉文的转变,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直到……直到前些日子,县城发生了一桩乌金失窃案。”赵秉文的面色变得复杂,“秉文按律审理,证据看似确凿,嫌犯李二狗也已招供,我便判了他杖责流放。然而,李二狗的老母哭诉冤情,不惜拖着重伤的儿子,向秦先生求助。”
他将案件的始末,以及自己的判断失误,和盘托出。当讲到秦朗如何凭寥寥线索,便抽丝剥茧,缜密推理,最终还原真相,洗清李二狗冤屈时,赵秉文的语气中充满了震撼与敬佩。
“林大人,您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形!”赵秉文激动地挥了挥手,“秦先生没有一丝责备,没有半点居高临下,他甚至帮我维护了县令的颜面,只是用他那洞悉一切的智慧,指出了我断案的疏漏和武断。他告诉我,为官者,当心怀仁慈,明察秋毫,不能仅凭表象和片面之词就轻易定罪。那一刻,秉文如醍醐灌顶,方知自己离一个真正的父母官,还有多远的距离。”
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仿佛要将心中的郁结一并消散:“那次之后,秉文彻底想明白了。秦先生并非要与朝廷作对,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问题,去帮助百姓。他所行之法,虽不合旧例,但效果却立竿见影,深入人心。他所图的,是民之安乐,国之富强。”
“秉文甚至发现,秦先生在县中推行的许多政策,虽然初期闻所未闻,但细细思量,却精妙绝伦。比如他推行的公营作坊,不仅解决了县衙财政,更吸纳了大量劳动力,让百姓有工可做,有钱可赚。他严惩豪强劣绅,却又引导他们投资实业,使得县中商贸流通,一片繁荣。这种驭民之术,济世之才,秉文平生未见!”
赵秉文的眼神中,已完全没有了当初的抵触和不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敬服与学习的渴望。他将自己如何从抵触、不解,到尝试接受、虚心请教,再到如今的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