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知道,医务官来不来,已经没什么作用了。
这个一等兵在受伤的瞬间,鲜血立刻就渗出来,身体也几乎同时萎靡下来。
不用问,肯定是弹片切开了颈动脉。
如果将弹片拔出来,不受约束的颈动脉将会喷涌出大量的鲜血,用不了十几秒就会将一等兵的生命流逝干净。
连带着弹片一并捂进去,最起码,这个一等兵还能多残喘片刻时间。
判断着迫击炮弹的炸点,陈严准备猫着腰继续前行。
但是看到一片惊恐的塞军,陈严又忍不住地叹了一口气。
拽住这伙塞军中军衔最高的中士,陈严耐心地对他叮嘱:“告诉你的战友,就算有壕沟也不要站直身子,你们要确保在战壕里一直猫着腰。”
——“就算要射击,也只能探出半个脑袋。”
——“胸腹腔也不能紧实地靠近地面,或者是墙壁。”
伴着陈严的叮嘱,塞军中士目呆呆地点点头,也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可没时间手把手的教他们怎么打仗。
拍了拍中士的肩膀以示安慰,陈严最后对他说:“照我说的做,祝你们好运!”
掠过一段段交通壕,陈严找到德约科询问:“你的部队目前伤亡如何?”
德约科拿起一份名单递了过来,陈严可没工夫细心地分辨他们的西里尔字母。
烦躁地一把推开,陈严厉声低喝:“直接说!”
估计任何一个指挥员(指挥官),都很困难说出自己部队的伤亡情况,特别是基层。
德约科也不例外,他鼓动了几次嘴唇才启齿:“我的部队已经伤亡超过三分之一,现在战斗位置上的还有一部分轻伤员。”
咬了咬牙,德约科又强调了一次:“这是,此次敌人炮火准备之前统计的数字,至于现在”
剩下的话,德约科没说完整。
不过陈严已经猜到了答案。
照此次敌人的炮火准备强度来看,德约科的部队大概已经伤亡过半了。
德约科忍不住地询问:“严中尉,你们不是已经摧毁了敌人的后勤补给点了吗?怎么还会有如此强度的炮火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