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半岛酒店的玻璃幕墙映出郑老三摔碎的茶杯,而雷宜雨站在宜昌码头的夜风里,指尖摩挲着从周家砂石船截获的硅晶片。程砚舟递来一份电报:“周氏电子东莞车间全停了,但他们在武汉的账房今早去了蔡林记总店。”雷宜雨眯起眼,远处长江货轮的汽笛声混着江水的腥气扑面而来。“热干面?”他忽然笑了,“走,回去尝尝芝麻酱的滋味。”
汉口中山大道,蔡林记老店
木桌边沿的漆皮被岁月磨得斑驳,雷宜雨用筷子尖挑起一撮热干面,芝麻酱的香气裹着碱水面在晨光里泛出油亮。程砚舟压低声音:“周家账房连续三天在这儿包二楼雅间,每次带走两箱空碗。”
“碗?”雷宜雨的筷子顿住。
后厨传来瓷碗碰撞的脆响,穿蓝布褂的老师傅正把摞成山的空碗浸入水池。雷宜雨起身绕到洗碗池旁,水龙头冲下的浊流里,一只碗底隐约露出墨迹。他伸手捞起——碗底内侧用特制墨水写着“武商联1997-09-23轧空”字样,水渍一浸便消失无踪。
“金融暗语。”程砚舟瞳孔一缩,“周家把股市操盘指令藏在碗底!”
雷宜雨甩掉手上的水珠:“去楚风堂找徐蔚,让他带两卷汉正街的防水油布来。”
楚风堂辣椒仓库
徐蔚抖开印着“1991年汉正街信用代购”字样的油布,雷宜雨用钢勺舀起一捧干辣椒铺在上面:“周家用热干面馆洗钱,我们就用他们的套路反将一军。”
“但碗底信息遇水则化,怎么截获?”徐蔚皱眉。
“辣椒粉。”雷宜雨从货架抽出一袋贵州朝天椒,“研磨时掺显影剂,装进改造过的芝麻酱罐子。明天起,所有送到周家雅间的热干面——都用这个。”
程砚舟忽然推门进来,手里捏着半张粮票:“刚发现周家通过粮票换购,控制了蔡林记三家分店的洗碗工。”
雷宜雨捻开粮票对着灯光,水印处竟藏着微型电路图。“怪不得能精准回收信息碗……”他转向徐蔚,“你当年在汉正街管集装箱改装时,是不是留了一批磁吸密封条?”
十分钟后,徐蔚从旧货箱翻出锈迹斑斑的金属条。雷宜雨用打火机烤化表层,露出内嵌的磁石:“把显影辣椒粉罐改成磁吸底,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