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里嵌着半张粮票,油渍晕染的纹路竟与汉口邮运码头铁柜里的穿孔卡片完全吻合。“这不是走私。”他抬头,“邮局的人在用粮票油渍当密码本,传递电子化项目的账外资金流向。”
雷宜雨踢开脚边的麻袋,露出底下被沥青糊住的铁箱。箱盖上用红漆写着“长江邮件试点-19947”,锁孔里插着一把算盘珠子串成的钥匙。
武钢轧钢车间旧址
轧辊纹路扫描仪的蓝光下,被沥青包裹的铁箱显露出真容。徐蔚戴着防毒面具切割箱体,箱内整齐码放着数百张35英寸软盘,每张标签上都用钢印压着“汉正街信用代购”的logo。
“邮局当年和汉正街合作试点电子对账系统。”程砚舟插入软盘,“但他们把防汛频段、邮政汇款和汉正街流水三项数据混编了。”屏幕闪烁间,一行代码跳出来:
if防汛电台频点=19947 then调用武钢三产账目子程序
林秋白突然抓起电话:“刚收到消息,邮电局档案室着火了!”
长江实业总部,拂晓
雷宜雨站在投影幕布前,软盘数据被还原成一张资金流向图。姜敏用红笔圈出关键节点:“周家只是幌子,真正吞掉电子化项目资金的是邮电系统内部的人。他们用汉正街流水洗钱,再借防汛通讯网转移。”
“不止。”程砚舟调出一份1995年的《邮政技术革新简报》,“当年试点失败的‘长江邮件’系统,其实已经完成了底层架构。他们故意报废设备,把技术倒卖给用友。”
窗外传来汽笛声,一艘货轮正驶过武昌造船厂。雷宜雨抓起算盘钥匙:“给北京的老陈递话——就说我们发现邮电部1988年密级文件的实体备份了。”
汉口老租界,电报大楼
穿邮电制服的男人被杜青山按在墙上,怀里掉出一本《长江防汛通讯录》。徐蔚翻开扉页,空白处用钢笔画着与粮票油渍同频的波形图。“你们雷总厉害啊。”男人喘着粗气,“连二十年前的烂账都能刨出来。”
雷宜雨拾起通讯录,指尖抚过封底烫金的“1994年长江抗洪纪念”字样。他忽然将整本书扔进焚化炉,火光腾起的瞬间,电报大楼顶楼的钟声敲响六下。
“不是刨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