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她指尖点着照片边缘——在结晶体的阴影里,隐约能看到“wh-327“的钢印痕迹。
“倒回去。“雷宜雨突然拍打驾驶座。吉普车急刹在民生路拐角,他跳下车大步走向路边的防汛物资临时堆放点。掀开苫布,露出成摞的德国进口沙袋,每个封口处都烫着莱茵集团的商标。雷宜雨用钥匙串上的小刀划开其中一个,灰白色颗粒物簌簌落下,在雪地上显出诡异的金属光泽。
苏晚晴蹲下身,突然从围巾上取下银质胸针,在雪地里划了道线。被拨开的颗粒物下,露出张被压扁的武钢食堂饭票,日期赫然是1992年8月15日——正是“长江五号“货轮载货记录被篡改的那天。
吉普车重新发动时,雷宜雨摸出大哥大拨了个号码:“老周,查查三号高炉92年8月的检修记录。“电话那头传来翻动纸质档案的沙沙声,接着是老人倒吸冷气的声音:“雷总,那天当班的张工程师是郑明亲舅舅。“
阳逻港的雪幕中,那艘德国货轮像头搁浅的鲸鱼。雷宜雨隔着集装箱堆场就看见郑明的深灰风衣,他正弯腰查看被海关扣留的“耐火砖“。有个细节让雷宜雨眯起眼睛——郑明检查货物时,左手无名指上的戒痕在雪光映照下泛着不自然的青紫色,就像接触过某种化学药剂。
“雷总好雅兴。“郑明直起身,掸了掸风衣上的雪粒,“防汛验收关键时刻,还有闲心逛码头?“他脚边的木箱里,蜂窝状耐火砖排列成诡异的放射状,每块砖的孔洞中都嵌着粒蓝绿色结晶。
雷宜雨没接话,目光落在集装箱缝隙间半张破损的货运单上。那是芜湖拆船厂的专用单据,但右下角铅笔写的“327kg“字迹,与老吴早上带来的货运单如出一辙。他突然笑了:“郑主任对德国货这么上心,不如看看这个?“从大衣内袋抽出泛黄的图纸。
图纸展开的瞬间,郑明右手微不可察地颤抖起来。那是1978年武钢三号高炉改造的原始蓝图,在冷凝塔结构图旁边,用红笔画了个醒目的五角星——正是现在长江上七个异常泊位连成的形状。
“你舅舅画这个标记时,应该没想到“雷宜雨话说到一半,货轮突然响起刺耳的汽笛声。苏晚晴小跑过来,假装绊倒撞翻了那箱耐火砖。在郑明弯腰去扶的刹那,她飞快地从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