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剧烈,滩涂上的鹅卵石开始跳动,像炒锅里的豆子。
“退后!“老吴拽着雷宜雨往堤岸上跑。
江心突然隆起巨大的水包,随后又塌陷成漩涡。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柜浮出水面,柜门上用红漆写着“1954年汛期档案“。这是上周失踪的防汛资料柜,此刻正喷射出成捆的作废股票凭证。
漩涡渐渐平息时,江面漂浮着无数细小的金属碎片。阳光照射下,这些碎片在波浪间组成离散的数学符号,像是某种未完成的定价模型。远处718货轮的汽笛声传来,声波震碎了这些临时图案,江水终于恢复了普通的墨绿色。
雷宜雨站在堤岸上,手里攥着半张被电解过的期权合约。纸张上的条款已模糊不清,但签名栏的钢印依然清晰可辨——这是周瘸子控制的那家信托公司的印章。
“不是结束。“苏晚晴的白大褂上沾满了泥浆,她指向正在退潮的江面。水线下降后露出的滩涂上,几根裸露的光缆正在渗出淡蓝色的液体,像受伤的血管。
老吴从泥里挖出个完好的防汛麻袋。割开帆布后,里面不是沙土,而是成卷的磁带上写着“1992年汛期预测数据“。磁带在晨光下泛着虹彩,像是等待被读取的时光胶囊。
雷宜雨望向汉口方向。第一缕阳光正掠过证券营业部的屋顶,在玻璃幕墙上折射出奇异的光斑。那些光斑移动的轨迹,恰好是今天期权合约的开盘竞价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