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一团暖火,连鼻腔里都回荡着桦木炭的焦香——竟比他在基辅喝过的军用特供还带劲!
“xopoшo!(好!)”伊万一把搂住雷宜雨肩膀,舌头已经开始打结,“你们中国……也有这么好的伏特加?”
雷宜雨笑而不语,又给他满上。三杯下肚,伊万的领带已经歪到后背,正用俄语夹杂着中文比划:“雷!你们那个……轧钢机图纸……嗝……拿来看看……”
凌晨两点,武昌饭店后巷。
大建和哑巴张蹲在三轮车旁,看着雷宜雨把一摞图纸塞进防水油布袋。图纸上满是俄文标注,但最显眼的是用红铅笔圈出来的“φ500四辊冷轧机总装图”。
“雷哥,这玩意真值钱?”大建挠挠头,“我看武钢废料堆里全是这种纸……”
“武钢用的是五十年代的老图纸,这是乌克兰刚研发的。”雷宜雨把图纸卷好塞进车座暗格,“周瘸子表舅不是想卡咱们的钢材?有了这个,汉阳轧钢厂能直接量产冷轧板!”
彩凤突然从暗处钻出来,手里捏着个玻璃瓶:“那俩小毛子吐得昏天黑地,非说咱们的酒里掺了火箭燃料——伊万还嚷嚷着要买配方呢!”
雷宜雨拧开瓶盖闻了闻——老吴往酒精里兑了薄荷脑、甘草片,最后还滴了两滴风油精。他忽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张纸条:“明早去趟黄鹤楼烟酒批发部,找他们经理要这个月的‘特供酒’批文。”
纸条上是模仿武钢后勤处笔迹的批示:“兹有苏联专家特供白酒二十箱,凭此条优先调货。——生产技术科”
三天后,汉正街23号仓库。
二十口大缸摆成两排,老吴正往缸里倒第三批医用酒精。彩凤对照着哈尔滨白酒厂的来信,往每缸掺入不同比例的蒸馏水、蜂蜜和食用香精。
“这缸标‘一级’,卖东北老客;这缸标‘特供’,走机关单位。”雷宜雨敲了敲缸沿,回声沉闷得像擂鼓,“伊万那帮人后天回国,临走前肯定要囤货——大建,让你找的俄文标签呢?”
仓库角落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哑巴张正在改装自行车后座,每个暗格里都塞满贴好标签的酒瓶。车架上的钢印悄悄换成了“1989年11月——中苏友好协会监制”。
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