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票、批文都行,但要是谁敢耍花样……”他弯腰从痰盂底抽出张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今晚所有参会者的黑料,“青山镇武装部的禁闭室,还空着二十张床铺。”
凌晨两点,拍卖会进行到高潮。
雷宜雨刚展出一箱苏联产“基辅”相机,防空洞深处突然传来爆炸声!隧道顶的灰尘簌簌落下,孙铁柱的手电筒光柱里,十几个拎着钢管的人影正往里冲——领头的刀疤脸,赫然是周瘸子的头号打手!
“雷宜雨!老子今天让你拍卖会变灵堂!”刀疤刘抡起钢管砸向电箱,整个防空洞瞬间陷入黑暗。
混乱中,老吴的酒壶“啪”地摔碎在地上,浓烈的酒精味瞬间弥漫。雷宜雨却突然笑了,擦亮火柴往地上一扔——
“轰!”
预埋在隧道两侧的柴油桶被点燃,火线顺着油渍眨眼烧成一道火墙!火光映照下,三十多个穿旧军装的退伍兵从通风管跳下来,手里的56式冲锋枪虽然没子弹,但枪托砸人的闷响照样吓得混混们屁滚尿流。
“宜雨啊……”李叔叼着烟从火墙后晃出来,枪套里不知何时塞了把真家伙,“你这‘战备物资’用得挺溜,连老子的民兵连都敢调动?”
雷宜雨没答话,弯腰从痰盂底抽出半张《民兵应急征调令》——落款日期是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时期,但印泥的颜色却新鲜得刺眼。
天亮前,最后一箱货——武钢“计划外”螺纹钢批文,以三千斤全国粮票的天价成交。
彩凤的算盘珠子打得冒烟:“雷哥,今晚总成交额破百万!光保证金就收了八万七!”
孙铁柱正带人清理战场,突然从刀疤刘身上搜出张纸条——上面写着周瘸子今晚的藏身处:汉口老码头3号仓库。
“不急。”雷宜雨把纸条塞进痰盂底层,转头看向李叔,“您这防空洞,租一个月多少钱?”
老头眯眼吐了个烟圈:“租金免了,但老子要入股——下回拍卖,得加个‘军品专场’。”
晨光刺破雾霭时,第一辆满载粮票的卡车已驶向乡下。驾驶室里,雷宜雨摩挲着痰盂上新刻的“1983”标记,身后传来大建的嘀咕:“怪了,周瘸子的人咋知道咱们在防空洞?”
副驾上的苏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