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宜雨拾起铃铛,指腹擦过锯齿状的簧片边缘。铅封的视觉防伪能解决调包问题,但车队被针对的困境仍在——三天前,大建押运的集装箱虽贴着新铅封,却在码头被周瘸子的人以“违禁品抽查”为由扣留六小时,导致“信用代购”订单延误。
“交警队、码头、物流公司……全被渗透了。”林维生推着眼镜,将《长江日报》摊在桌上——周瘸子贿赂运输系统的报道被夹在防汛新闻的边栏,若非刻意解读,根本无人留意。
雷宜雨突然抓起铃铛猛摇三下,急促的“嗒嗒”声在仓库回荡。众人愣神间,他已翻开《集装箱运输管理规范》最后一页,指尖敲击空白处:“铅封防伪是技术战,车队安全是信息战。周瘸子能篡改运输记录,是因为我们传递信息靠人嘴。”
大建瞪大眼睛:“雷哥是想用铃铛声当暗号?”
“不止。”雷宜雨从货架抽出一盘磁带塞进录音机,按下播放键——刺耳的引擎轰鸣声中,隐约有规律铃响,“交警查车时噪音大,但特定频率的声波能穿透干扰。”他拆开铃铛,用锉刀将簧片修出不对称锯齿,“长音、短音组合成密码,连音色都能伪装成故障杂音。”
苏晚晴迅速领会,在账本背面列出代码表:
三短一长=伪造文件已备妥
两长一短=启用防汛物资伪装
连续颤音=触发备用方案
老吴咧嘴一笑,拎起工具箱:“我这就去改车铃,保准瘸子的人听见也当是破铃铛乱响!”
次日·长江码头货运区
周瘸子的心腹刀疤刘蹲在调度室窗口,紧盯雷氏车队的动向。远处传来“叮铃哐当”的杂乱铃响——雷宜雨的卡车正驶向检查站,车头悬挂的铃铛随着颠簸不断“故障性”颤鸣。
“头儿,他们车铃坏了?”小弟刚开口,就被刀疤刘扇了一巴掌:“蠢货!那是摩斯密码!”
但为时已晚。雷宜雨敲击驾驶室铁皮的震动,已通过车架传导至铃铛,转化为一串加密声波。车队末尾的大建听到“两短三长”的指令,立刻撕下车厢上的“五金配件”标签,露出“防汛指挥部紧急物资”的鲜红字样。
交警刚抬手拦车,雷宜雨已递上盖着公章的通行证——文件是昨夜用荧光铅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