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车厢帆布,一股冷气扑面而来。老陈探头一看,铁皮槽里的井水已经结了一层薄冰,藕筐整齐码在冰面上,寒气顺着藕孔往外渗。
“神了!”老陈咂舌,“这比食品公司的冷藏车还凉快!”
雷宜雨合上帆布:“一筐二十斤,市价三块,我给您一块八,现结。”
老陈搓了搓手:“成!反正烂地里也是烂,不如赌一把!”
大建蹲在车尾数钱,老吴检查氨水阀,苏晚晴在账本上记下每一筐的编号。没人注意到,藕塘对面的芦苇丛里,一道黑影悄悄缩了回去。
次日清晨,汉口火车站货场。
雷宜雨的“冷藏车”刚开进站台,就被三个穿铁路制服的男人拦下。
“同志,生鲜运输得走专用通道。”领头的是个方脸大汉,胸牌上写着“货运调度科王振国”。
雷宜雨递过一包“游泳”牌香烟:“王科长,通融一下,咱们就这一车货。”
王振国没接烟,反而掀开车厢帆布,手指在藕筐上摸了摸,触到冰碴子时眼神一凝:“你这车……改装过的?”
“土法子,井水循环降温。”雷宜雨微笑。
王振国皱眉:“氨水呢?有危险品许可证吗?”
雷宜雨刚要开口,站台尽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十几个穿“市容监察”马甲的人冲了过来,领头的指着冷藏车大喊:“就是这辆!非法改装!安全隐患!”
大建低声咒骂:“妈的,周瘸子的人!”
雷宜雨眯起眼——王振国手腕上露出一截熟悉的铜线,和周瘸子会计林秀兰那块电子表里的线一模一样。
“王科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雷宜雨突然压低声音,“周瘸子给您多少?我双倍。”
王振国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
“昨晚十点,周氏码头,您收了两个檀木箱子。”雷宜雨从怀里摸出一张照片,上面是王振国和两个马仔搬箱子的背影,“箱子里是东欧走私的收音机零件,海关备案号hl-1990-047,您要看看吗?”
王振国的脸瞬间煞白。
半小时后,冷藏车顺利发车。
大建坐在副驾驶,手里攥着刚“买通”王振国的收据——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