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组。”雷宜雨敲了敲地图,“一组盯江汉路金库,记录运钞车出发时间;二组骑摩托车跟踪,摸清每个储蓄所的卸货量;三组在汉正街摆摊,用‘信用代购’的名义收国库券。”
老吴挠头:“可咱们没金融牌照啊,这么干会不会……”
“不碰现金,只做信息中介。”雷宜雨从抽屉里掏出一叠油印传单,最上方印着“雷氏便民兑付点”七个大字,底下是一排小字:“凭本券可兑换汉正街紧俏商品,手续费全免”。
大建瞪大眼睛:“这不就是变相倒卖国库券?”
“错。”雷宜雨轻笑,“这叫‘便民服务’——老百姓急着用钱,银行兑付要排队三天,咱们当场垫付,收点‘跑腿费’不过分吧?”
正说着,仓库门被推开,苏晚晴抱着一摞账本走进来,马尾辫上还沾着武大图书馆的灰尘。
“你要的数据。”她将账本拍在木箱上,翻开其中一页,“武汉各储蓄所过去半年的国库券兑付记录——江汉路支行每周三下午三点必然断货,而青山储蓄所永远囤积过量,至少存在20的区域价差。”
雷宜雨挑眉。这姑娘比他预想的更敏锐。
苏晚晴推了推眼镜,突然指向地图上的一个蓝圈:“但你们漏了最关键的点。”
她的指尖落在“武汉关码头”——那里既不是银行也不是储蓄所,而是长江航运公司的货运站。
“航运公司财务科每月15号发工资,用的全是国库券抵现。”她冷笑,“工人不懂贴现,通常八折卖给黄牛——而黄牛头子,正是周瘸子的表弟。”
仓库里骤然安静。
雷宜雨眯起眼。周瘸子虽然折在防汛沙袋一战,但他的残余势力像蟑螂一样顽强,如今竟卡住了国库券的底层渠道。
“那就换个玩法。”他抓起桌上的蓝色捆钞纸,轻轻一撕,“咱们不跟黄牛抢散户,直接端掉上游。”
次日正午,武汉关码头。
雷宜雨穿着邮局制服,靠在生锈的缆桩旁。不远处,航运公司的财务科正排着长队,工人们挨个签字,领到的却不是现金,而是一张张盖着红章的国库券。
“同志,能换钱不?”一个满身机油的老工人拦住他,手里攥着三张88年国库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