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雨抓起刚出窑的钢渣痰盂砸向火场。“砰!”釉面在烈焰中炸出蛛网纹,却诡异地越烧越亮——高温让钒钛晶体完成最后致密化。
赶来救火的消防队长愣在原地:“这痰盂……烧不穿?”
次日《长江日报》头版刊出钢渣痰盂在火场屹立的照片,配文《民族品牌的科技突围》。外商当场追加五十万订单,而周瘸子仓库里囤积的传统釉料,正以每吨亏损200元的价格抛售。
雷宜雨站在重新运转的流水线前,钢渣釉痰盂“叮当”坠入包装箱。彩凤递来海关批文:“刚拿到出口资质,但周瘸子举报咱们盗用专利……”
“用这个回敬。”雷宜雨甩出一沓照片——周氏釉料厂往长江偷排铬酸盐的铁证,拍摄于防汛巡查时。
当环保局封条贴上竞争对手大门时,武钢总工正秘密考察钢渣釉生产线。没人注意到,雷宜雨将一份《钢渣混凝土专利申请书》塞进了广交会样品箱……
暴雨冲刷着搪瓷厂新刷的“雷氏制造”招牌,钢渣釉痰盂的出口订单堆满办公桌,但雷宜雨的目光却落在仓库角落那堆“废品”上——周瘸子链条厂偷工减料的劣质链条,正锈迹斑斑地蜷缩在油毡布下。
“雷哥,苏联人追加的五十万痰盂订单,咱们的钢渣釉不够用了!”彩凤抖着账本,麻花辫上还沾着釉料粉尘。
雷宜雨没答话,弯腰拾起一截断裂的链条,指腹蹭过锯齿状的裂口——周瘸子的“规格陷阱”很明显:链条节距短了05毫米,装车就卡齿轮,逼商户反复购买。
“宜雨,这钢渣釉……还能用在别的地方不?”老吴灌了口枝江大曲,酒气喷在痰盂上,釉面连一丝水痕都没留。
手电光扫过《冶金工业手册》的夹页——那是林晚晴昨晚新送来的数据:钢渣中的钒钛成分耐磨性超普通合金钢3倍,但提炼工艺还停留在实验室阶段。
“大建,去武钢废料场。”雷宜雨突然踹开痰盂堆,钢渣碰撞声像刀剑出鞘,“周瘸子断咱们的合金钢,咱们就让他连链条都造不出来!”
深夜,武钢废料场。
赵工(新加入的武大冶金系成员)蹲在钢渣山前,眼镜片上反射着煤油喷灯的蓝焰。“雷哥,成了!这炉钢渣磨粉的钒钛纯度够做防锈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