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路过兰台宫,见着皇上站在兰台宫门口都不忍心打扰宜贵嫔劳作,转头离开了。”
宫女惊讶:“皇上九五之尊,能做到这地步,当真难得。”
宫中的娘娘们,谁人见着季寰不是前呼后拥地跟上去。
只有宜贵嫔,能够让皇上不忍。
贤妃盯着那两个小宫女逐渐远去的背影,手上把手帕揉成褶皱的团。
香秀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她赶紧找补:“娘娘,都是些污言秽语,您别当真。”
可惜,贤妃知道,宫女们说得是真的。
自从姜念秋那一日被皇上救下,她就是不同的。
皇上已经许诺了她太多太多的例外。
这些例外,就连她都未曾有过。
怎能不叫人羡慕、嫉妒……乃至恨。
眸底幽暗至极。
贤妃冷冷地说道:“本宫不会当真,可合宫上下不一定不会。”
贤妃转过头去,眼神带着暗示的意味。
香秀到底是跟久了的人,她瞬间领略到了她的意思,低头:“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做。”
四五天后,姜念秋的浇水木壶半夜被风从柜子上吹落,跌落在地摔坏了壶嘴。
姜念秋差小翠去取让内务府新制的那个。
取回来后,小翠脸色不好看,嘴唇也撅得老高。
“这是怎么了?小脸儿都快耷拉到地上了。”
小翠把在路上听到的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没把姜念秋气到,反倒是又气了自己一遍。
小翠看着正全神贯注检查着水壶的姜念秋,着急道:“主子,宫里您的流言传得天花乱坠,难听得很,您就不整治一下她们吗?”
原来主子觉得自己位分低,不愿拿款,可现下不同了。
主子是贵嫔!
又有封号又比普通的嫔位还高贵。
凭什么不能整顿那些烂了舌头的宫人们!
要是放任不管,岂不是人人都能骑到主子头上去了?
见小翠气得脸都憋红了,姜念秋上前叹口气,拍拍她的肩膀指了一个方向:“要不……去打打那个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