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开口。
“陛下,依臣之见,卢介玄与其子卢枫贪赃枉法,罪证确凿。然其贪墨数额,虽不算少,却也……罪不至弥天。臣以为,可依法剥夺其官职功名,追缴赃款,严惩此二人,以儆效尤便可。”
此案牵连不宜过广,眼下朝局刚刚稳定,不宜再生大的波折。
卢家在江南势力不小,还是稳妥些好。
“冯大人此言差矣!”林昌眉头一拧,声调陡然拔高,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刚硬,“太祖皇帝当年立朝,为惩治贪腐,曾定下铁律——凡贪墨过百两者,剥皮充草,悬于官衙!以儆后人!”
他语气铿锵,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如今卢介玄所贪,何止百两千两?若不严惩,何以告慰太祖在天之灵?何以震慑天下贪官污吏?”
冯致远脸色微变,争辩道:“林尚书,此一时彼一时也!太祖律法虽严,乃为乱世重典。如今我朝承平已久,自有《大渊律例》可依。律法明定,贪墨之罪,视其数额,自有削职、流放、乃至斩首之刑,何须动用那等酷烈手段?”
剥皮充草?林昌这是疯了不成!如此血腥,岂不有伤天和,更令百官心寒!
“酷烈?”林昌冷笑一声,眼中闪过厉色,“若非今日陛下圣明,钟鼎得力,这卢介玄的贪墨,还要隐藏到几时?他鱼肉边军,私吞粮饷,与叛国何异?若不施以雷霆手段,如何能让那些蠢蠢欲动之辈,知晓朝廷法度之森严,陛下惩贪之决心!”
两人各执一词,目光在空中交锋,御书房内的气氛愈发剑拔弩张。
皇帝静静听着,深邃的眼眸中情绪难辨。半晌,他缓缓开口,声音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林爱卿所言,甚合朕意。”
冯致远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林昌则精神一振,腰杆挺得更直。
皇帝的目光扫过二人,带着一丝冰冷的意味。
“正是因为太多人忘了太祖皇帝当年立下的规矩,忘了头顶悬着的利剑,才会如此横行无忌,将国法视若无物!朕意已决,此番,便要杀鸡儆猴,让天下人都好好看看,贪腐,是个什么下场!”
朕的中兴大业,绝不容许这些蛀虫啃噬根基!卢介玄,便是那只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