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得细长,在墙壁上微微晃动,更添了几分诡异。他走到那堆积如山的账册前,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卢大人啊卢大人,你可千万要说话算话!
他伸出手,在那一摞摞卷宗中逡巡片刻,最终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本不算太厚也不算太薄的军费支用记录,迅速塞入怀中,又仔细地拍了拍,确保稳妥后,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额角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应该……应该不会被发现吧?这么多账册,少一本,谁能轻易察觉?
钟懿刚走出户部衙门,便听见一阵熟悉的争执声。
“崔烈!你那‘风花雪月’能当饭吃吗?夫子布置的策论,你到底想通了没有?整日就知道吟风弄月,不思进取!”
这是李钰略带焦躁的声音。
“哎呀,李兄,人生得意须尽欢嘛!策论策论,明日再论也不迟!倒是钟兄出来了!”
崔烈那玩世不恭的语调紧随其后。
钟懿循声望去,果见李钰和崔烈二人正站在不远处的马车旁,为了学习的事情又斗上了嘴。
见到钟懿,李钰那张俊秀的脸庞,此刻却像是被谁欠了几百两银子似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快步上前,语气带着几分不情不愿。
“钟鼎,母亲……长公主殿下有请。”
崔烈也凑了过来,脸上倒是带着惯有的洒脱笑意。
“钟兄,巧了!家祖父也正念叨你呢,想请你过府一叙,品品新到的雨前龙井。”
钟懿闻言,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两位爷,怎么又一同找上门来了?
他颇为无奈地拱了拱手。
“二位公子,这……究竟是何要事啊?若是寻常小聚,改日如何?今日实在有些疲乏。”
李钰眉头一蹙,显然对钟懿的推脱有些不满。
“还不是为了我俩的学业!我母亲和崔爷爷都说,你钟鼎学究天人,经世致用之才远胜国子监那些老学究,想请你……做我二人的正经夫子!”
崔烈也在一旁连连点头。
“是极是极!我爷爷说了,钟兄你随便指点一二,都比我们在国子监听那些老夫子念叨一年半载强得多!”
什么?夫子?开什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