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躬身,带着几分遗憾。
“多谢夫子厚爱与抬举。只是学生如今在户部度支司任主事一职,衙门事务繁杂,每日皆需按时点卯上值,唯恐届时公务缠身,分身乏术,怕是要辜负夫子一番美意了。实在是……可惜,可惜了。”
说出这段话,钟懿心中却是长舒一口气。
总算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推脱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今日这风头已经出得够大了,再来一场文会拔得头筹,怕是真的要被人架在火上烤了。
卫璟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显而易见的惋惜之色。
“唉,原是如此。户部乃朝廷钱粮中枢,事务繁忙,倒也的确是难为你了。既然公务在身,老夫也不便强求,当真是可惜了一桩文坛盛事少了会元风采啊。”
又寒暄片刻,钟懿见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辞。
卫璟亲自将三人送出书院门口,又殷殷叮嘱了几句,方才折返回去。
踏上归途,方才在卫夫子面前还蔫头耷脑的钟帆,此刻立刻恢复了跳脱本性,一扫先前的颓丧,眉飞色舞,兴致勃勃地比划着。
“鼎哥,你真是太神了!你是没瞅见,方才你那诗一出来,卢培春那张脸,啧啧,比茅厕里的石头还臭!还有赵鸣那个瘪三,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哎哟喂,真是看得我心里舒坦!痛快!太痛快了!”
钟鼎亦是在一旁咧着嘴,憨厚地哈哈大笑。
“嘿嘿,鼎哥……厉害!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狗眼看人低!”
小懿就是厉害!比他厉害多了!
钟懿只是唇角含着一抹淡笑,并未多言。
这两个活宝,倒也真是性情中人。
不过,今日之事,恐怕还没完。
卢培春和赵鸣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以他们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
钟帆兀自兴奋了一阵,忽然又垮下脸来,唉声叹气。
“唉,真是可惜了!鼎哥,你怎么就不能去那个文会呢!不然凭你的本事,肯定能把那卢培春和赵鸣再杀个片甲不留!让他们连裤衩都输掉!现在好了,你不能去,那俩孙子肯定又要在文会上出尽风头,拔得头筹了!想想就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