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安德烈回应,菲里安就转身离开,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但在教室门口,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
那一瞬间,安德烈仿佛又看到了四年前那个在夕阳下奔跑的小小身影——琥珀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同样的光芒,既脆弱又倔强。
教室里很快恢复了安静。
安德烈盯着桌上的信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边缘。
信封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柑橘香气,是菲里安常用的那款香水。
:终于想通了吗
安德烈轻声自语,拆开了信封。
里面只有一张浅蓝色的信纸,上面用清秀的字迹写着一行字:
【安德烈哥哥~我在旧教堂等你,我有话要说。】
字迹有些颤抖,像是写信人下定了很大决心。
安德烈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叹了口气。
窗外,放学的钟声准时响起,学生们欢快的喧闹声从走廊传来。
透过窗户,他看到菲里安匆匆跑过中庭的身影。
那个总是精致得像洋娃娃一样的少年,此刻跑得有些狼狈——裙摆被风吹得翻飞,长发也散乱了几缕。
但他没有停下整理,而是头也不回地朝着旧教堂的方向跑去,仿佛害怕稍一迟疑就会改变主意。
安德烈慢条斯理地收拾着书本,动作比平时还要缓慢。
他将那封信小心翼翼地夹进笔记本里,又检查了三遍书包的带子。
当教室里最后一个人也离开后,他才终于站起身。
走廊已经空无一人,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安德烈走得很慢,似乎在给自己思考的时间。
但不知为何,他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朝着旧教堂的方向移动,越来越快,最后几乎变成了奔跑。
风在耳边呼啸,他想起菲里安临走时那个眼神——
那不是一个放弃的眼神,而是一个准备好孤注一掷的眼神。
旧教堂的尖顶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彩绘玻璃窗反射着最后一丝夕阳的光芒。
安德烈的心跳突然加速,一种莫名的预感涌上心头。
菲里安到底要对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