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言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家九叔,道:“你也看不起晴雪的出身?九叔不是总说英雄不问出处吗?我不信九叔你也是如此浅薄的人。”
崔明洲垂眸把玩着手里的凤纹玉佩,问道:“崔家将你教得如此愚蠢,遭此横祸也是应得的。”
“我?!我愚蠢?!”他可是崔家孙辈里最出色的!
他崔十六年方十七就有一甲之姿,跟九叔当年也没差多少吧?他只是……运气不大好。
崔明洲懒得看他,只是道:“文知,替他收拾行李。明天去过周家后你们就可以回清河了,回去替我告知四伯,三年内崔言不得踏出清河一步。”
一旁的青年,崔家孙辈行七的崔礼崔文知连忙应道“是,九叔。”
“我不!”崔言忍不住高声叫道,也不顾崔礼朝他使眼色,他上前两步直挺挺地面对着崔明洲的目光道:“我不会放弃晴雪的,你们休想拆散我们!我这辈子只会娶晴雪一个,她会是我唯一的妻子。”
对上崔明洲宛如看傻子的目光,少年的自尊心受到了重创,一时间口不择言道:“九叔!你自己娶不了心爱的女子,就想拆散我和晴雪!你这是嫉妒!”
完了!
崔礼恨不得一头栽倒在地上把自己磕昏过去,又恨不得一脚把眼前乱蹦乱跳的少年踹晕过去。
坐在主位上的崔明洲神色平静地垂眸喝茶,仿佛没听到崔言方才说了什么一般,然而厅中的两人都明显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变化。
仿佛有什么幽冷的,沉甸甸的东西,在空气中发酵、膨胀。丝丝寒风透过衣服往骨子里钻,有什么压得心口沉闷得说不出话来。
崔言的话出口,脸色也是煞白煞白的。
“九、九叔,我……我说错话了,您别生气,我、我不是故意的!”崔言颤颤巍巍地道,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一般。
良久,崔明洲才轻笑出声。
只是对崔言来说,他的笑声比催命符更可怕,他每笑一声崔言就跟着抖一下。
很快崔明洲便停了下来,声音沉冷,“等你什么时候将眼睛治好了,再来跟我说这些话。”
崔言有片刻的茫然:九叔这是什么意思?
崔明洲却没有给他解释的意思,起身往